地下停车场里，以一敌二的交锋还在继续。,为了保证一次性消灭Rider，Lancer使用了宝具，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但这还不足以让她在和Saber还有Berserker的战斗中露出致命的破绽。,Berserker的真面目确实令她震动不已，可这份从过去带来的惊诧很快就被生死攸关的抉择盖过去了——两名从者紧随其后的夹攻不给Lancer喘息的空间，但同时也就等于是不给她时间仔细回味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她被迫用战士的思维抵挡着两个男人的攻击，而且很快察觉到了这种攻势的破绽。,Berserker是被令咒强迫着向自己进攻，而且一定是被下达了“不许攻击Saber”或类似的指令。所以Lancer每一次和Saber交手都尽可能移动位置，把Saber置于自己和Berserker之间，利用Saber干扰Berserker的射击。,这一切都被肯尼斯注视着——遍布整个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探头把各种角度的图像都送到了他面前。一向鄙视科学技术的肯尼斯也不得不承认现代科技打造的这种监视技术比他的“月灵髓液”还要精确，但这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转。,这名魔术师如今只能带着自己的未婚妻躲在这个安全控制室内，通过监控探头旁观战斗局势。他的心被焦躁煎熬着。,“为什么还是不能解决她……？！”,已经按照那个神父的安排，让Saber和Berserker相互配合着出动了，可为什么Saber的剑还是无法击中Lancer呢？,其实稍微考虑一下就知道了——Lancer很强，远远强于Saber，甚至比Berserker和Saber加起来还要强，何况Berserker现在被令咒限制着，他并不想和Lancer交战。,越是这么想，肯尼斯就越觉得懊悔和不甘。好像命运从一开始就在作弄自己——让韦伯偷走了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又让迪卢木多以Saber职阶降世作为虚假的希望，还一次又一次用各种机缘巧合干扰他的战斗或反过来助他死里逃生……,肯尼斯看着屏幕上Lancer尽管动作相比最开始有所迟钝，但依然游刃有余地甩枪抵挡Saber的攻击，还颇有技巧地拿他当阻止Berserker射击的盾牌，心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要再试试看么？>,肯尼斯望着自己手中的唯一剩下的令咒，犹豫着。,这是那个神父给他的，用来约束Saber，并许诺在击败了Lancer之后还能再给一道。,可是现在，肯尼斯十分怀疑这样胶着的战斗会不会给Lancer翻盘的机会。谁都看得出来，一旦Saber或者Berserker哪个失了手，被Lancer击败，另一个肯定活不过几个回合。,此时使用令咒为Saber的行动力提供增幅能大大增加他的胜率，而且也有突袭的性质。可是，就算绮礼信守承诺，在击败Lancer后给予奖励，要靠只有一道令咒和劣等的从者在之后的战斗中生还并取胜的话，就必须小心谨慎到近乎不可能的地步才行。,“亲爱的……”,索拉乌的表情看上去比肯尼斯还要焦虑，但肯尼斯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屏幕，寻找着Lancer动作中的破绽，期望在关键时刻给予Saber指示一举打破僵局。,这对夫妇俩关心的其实不是同一件事——肯尼斯期望Saber尽快击败Lancer，而索拉乌更在意Saber本身的安危。只能说，两者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是有重合点的。,而接下来，这种事确实发生了。,Lancer面对Saber和Berserker发动的双重攻势，一直在利用Saber的“掩护”，但同时也一直在后退。眼看着她被压到了角落里，似乎无路可逃了，但突然之间女骑士一甩枪头刺向自己背后的一辆卡车，接着就如同抡一杆大锤似地，在“风”的魔力协助下把那辆卡车砸向了Saber。,“！”,这对于Saber来说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招数。“切断一切”的小怒剑砍卡车外壳就如同切纸模，这个庞然大物对其视野的阻断也只是一瞬间而已。,Lancer要的就是这一瞬间。,从退却到这里到丢出这辆卡车都是她算好的，为的就是同时遮挡住Saber和Berserker的视线。当Saber挥舞短剑把翻转的卡车连同底盘一起割得四散纷飞之后，他惊讶地发现Lancer没有紧随其后从自己正面冲过来。,阿尔托莉雅借助被剑风吹飞的卡车车厢的一块蒙皮遮挡住自己的身姿，跳到了Saber的后上方，在Saber愣神之际朝天花板发动“风王之锤”，利用推进力一口气朝Saber俯冲。,“嘭！”,圣枪的枪尖从漫天的碎片之间冲过，直刺向Saber的后背。这时候男剑士的“心眼”能力给了他感官之外的提醒，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闪身避开致命伤，但依然被缠绕圣枪的止境之光烧伤了右肩，发出惨叫。,“啊——！”,唯一的武装小怒剑险些脱手。Saber顺势略微扔出短剑换以左手把握并试图砍下Lancer的一只手，但他的胸口被那女人使出全力狠狠一踢。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嘭！”,阿尔托莉雅双脚落地的时候出了一些冷汗——她注意到自己的掩护刚刚已经消失了，自己正处于两个敌人之间，后背没有遮挡地暴露在Berserker的枪口前。,可是Berserker没有用冲锋枪朝她开火，反而是用一种很不协调的动作试图侧向移动。,此时Lancer立即判断出，不光是拿Saber当挡箭牌能阻止Berserker的射击，只要让自己和Saber处于同一射击线上就可以。,肯尼斯没有参透这一点。在他眼中，那个黑乎乎的骑士看上去就像是在故意磨洋工。,“该死，那个Berserker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亲爱的，”索拉乌在他身边忧虑地说，“如果刚才他开火了，Saber也会被……”,“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的！现在关键是要打倒Lancer！而且Saber已经受伤了……索拉，快治疗他！”,“好……好的。”,可是索拉乌施展的远程治疗用的魔术才刚一作用，正单手勉强抵御着Lancer攻击的Saber，腿上又被狠狠戳了一击。,“唔……！”,迪卢木多左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但他急中生智地没有站起来而是顺势趴了下去，给Berserker让出了射击空间。,“呯呯呯呯……！”,冲锋枪的弹雨朝Lancer喷来，将其从Saber身边逼开，但没过一会Berserker自己就受到了圣枪光束攻击的一阵压制，被迫闪避，紧接着Lancer围着立柱绕了一圈，又冲向Saber与其缠斗在了一切。,“不行！”索拉乌惊慌地说道，“治疗得不够快！亲爱的，快用令咒！这能立即治好他的伤！”,“我知道，但是……”,肯尼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却没有往那个蓄势待发的印记上瞧一眼。他由于缺乏休息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获胜的希望已经相当渺茫了。,看上去，Lancer打算先解决掉Saber，再去对付Berserker。她是看出了只有一把短剑作为武装的Saber比手持冲锋枪的Berserker更好对付，还是随机挑了一个目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Lancer成功击倒了Saber，就算之后她被Berserker击倒，这场战争对于肯尼斯来说也就等于是结束了。,他必须承认这点，必须承认自己可能迎来最坏的结局。,而在那最坏的结局降临之前，自己还有什么能做的呢？他还有什么就算面临失败也要保住的东西呢？,“索拉，撤退。”,“嗯？”,未婚妻发出不解的呼声。肯尼斯则叹息着说：“我是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肯尼斯，现在放弃还太早！……”,索拉边用安慰的口吻焦急地说道着，两手都抚上了未婚夫的脸颊——,“……圣杯战争还在继续。Saber还在为我们拼死奋战，我们还没有失败！”,“……索拉？”,“我们必须一起治疗Saber！”索拉乌强调着，“肯尼斯，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如果在一开始Saber就被Lancer刺中身体受伤，肯尼斯恐怕会同意索拉乌的提议，但是看过了他和Berserker一起战斗的景象之后，肯尼斯已经没有这种热情了。,他不觉得Saber能赢。就算全力治疗他的伤势，肯尼斯也看不出Saber有什么办法反过来压制Lancer的攻势，如果“狂暴之怒”还在的话也许还有希望，可是，Saber现在所拥有的，仅仅只有一把“愤然之怒”而已。,<没希望了。>,本职是学者的肯尼斯有身为贵族的尊严，却没有战士的血性。他在绝境的重压下引出的不是自身的潜能，而是深深的绝望。,可是索拉乌还不想放弃。过去她从来都能在肯尼斯最需要的时候给肯尼斯注入激情，现在也一样，尽管此时她的动机和以前有些不同。,“肯尼斯，用令咒！”她握住了他的手，“要逆转局面就只能趁现在了！”,“我只剩一道令咒，”肯尼斯轻轻摇头，“用了之后就算能赢，今后又该怎么约束他？那个神父真的会如约把令咒给我么？”,索拉乌叱喝起来：“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无法完全信任你的从者么——？！”,“……？！”,肯尼斯缓缓转过头，直视自己爱人的眼睛。肯尼斯惊讶地发现，此刻她的眼中，竟含着泪水。,如果她是在为自己打气，是不甘于看着胜利从自己丈夫的手中溜走，那么肯尼斯此刻肯定也已经热泪盈眶地遵从了她的意志。,然而此刻，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像风一般。悄悄掠过了他的胸口。,<索拉……>,肯尼斯知道，这个女人此刻虽然看着自己，但她的热情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过去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身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种眼神，仿佛是一位民女在君王面前为自己犯下死罪的丈夫求情。,显然，肯尼斯自己不是这位“丈夫”，那么她期望拯救的对象是谁呢？,肯尼斯痛苦而又愤怒地正视这个答案，紧紧闭上了双眼。,“索拉，难道你还在担忧他的安危么？”,“我……我……”被指出真情的索拉乌失声呼喊起来，“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胜利，甚至我们的生存，都寄托在迪卢木多的身上啊！”,不是“Saber”，而是“迪卢木多”。,肯尼斯表情麻木，自嘲地想到。,索拉乌越是这样，他的心便越是痛苦。一开始他自欺欺人地认为是Saber的泪痣迷惑了她，但他其实早就知道她的魔术水平足以抵御这种程度的诅咒。,索拉乌只是不想抵抗罢了。她期待着一场属于她自己的爱情，而肯尼斯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然而这名过客掌握了目前的主导权。如果他全身魔术回路尽毁，后半生只能躺于病床或者坐在轮椅上的话，圣杯也许会被当作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被他迫切地追求。,可是肯尼斯现在毫发无伤，最大的损失只是一些只要时间和金钱就能重制出来的魔导器而已。他可以把手背上的令咒还给那个神父，带着自己的未婚妻远走高飞。,又或者，他可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斯以令咒命之……”肯尼斯在索拉乌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抬起了那只手，“Saber，使上你的全力，想尽一切可能，以最快速度，消灭其他所有从者，赢得圣杯。”,“是的，是的！”索拉乌像患了热病一样踹起气来，“就是这样！让他杀掉那个Lancer！这样我们就有新的令咒了！”,她知道，只要和绮礼的约定达成，新的令咒就会被分配下来，一切都看Saber接下来的行动了。,<御主！>,迪卢木多确实感到一股庞大的魔力注入自己的身躯，也听到了来自肯尼斯的命令。,这毫无疑问是信任的证明。御主终于在最要紧的关头将最后的令咒化为魔力源交给了他。,可是就在Saber打算好好运用这股魔力，拼上全力打倒眼前的强敌时，他兴奋的战吼却哽在了喉咙里。,“嗯……？”,令咒束缚了他的身体，让本想挥舞短剑冲向Lancer的他一转脚踝奔向别处——本该不应如此。,<怎么回事……？！>,御主的命令不该导致这种局面才对。肯尼斯的命令听上去是很灵活的，把选择权交给了Saber，令咒降下的只有魔力才对……Saber应该能自行决定如何使用这股魔力才对。,可是现在，迪卢木多分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个人。他又变成了在那个旧宅院落里的“无人驾驶的汽车”。英灵迪卢木多磨练而成的所有技艺和能力，都被那股令咒的强制力所驱使，指向了身处地下停车场另一端的黑骑士。,“？！”,在发觉自己的目标是Berserker时，Saber顿时醒悟了。,肯尼斯靠令咒下达的指令有个画蛇添足的严重失误——他出于节省时间的考虑，命令Saber“以最快速度”击败所有其他对手，这个条件对Saber的自主意识造成了干扰，强迫他优先对相对容易消灭的目标痛下杀手。,眼前的对手有两人，Berserker和Lancer。结局显而易见了。,“嚓！”,被黑色魔力缠绕的冲锋枪从中间处裂开了，从弹簧到扳机的细碎零件在空中飞舞着。Saber背对着吃惊的Lancer，对着Berserker发动了凌厉无情的攻击。,<不，不对！御主，不该是这样——！>,Saber从身到心都发出了痛苦的低吟。他知道自己不该把剑对准这个盟友……哪怕是临时的……而且他还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了那最为危险的敌人。,“咔嚓——！”,Berserker只有“D”等级的伪宝具在“愤然之怒”的斩击效果下变为一堆铁块，在现代被认为是“迪卢木多的影子”的兰斯洛特，也在凶狠却无用的咆哮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Saber无法对自己此时所占的上风感到庆幸或自豪。他只知道自己又被命运作弄了——和Lancer的生死对决又被意外因素打断了。Saber的全身上下都暴走着愤怒和悲哀，屡败屡战的骑士发出悲恸的怒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身后的Lancer看不懂这幕，谨慎地双手握着步战模式的圣枪，隔着灭火喷头降下的水幕眺望着那两个男人的厮杀。,一开始，同样受到令咒束缚而无法还手的Berserker只是被动挨打，但由于给他的指令是配合Saber一起攻击Lancer，可现在Saber放弃了他的任务，命令成立的前提条件被破坏了，Berserker也就从傀儡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发出气势不亚于Saber的吼叫，把另一只手的冲锋枪随便一扔，将手伸向剑鞘中宝剑的剑柄。,那是和Lancer生前所用的武装之一设计如出一辙的宝具，由精灵附加刻印，会在月下闪耀如同湖水，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无毁湖光”，在地狱业火般的赤红之景前，从剑鞘中被Berserker拔出，砍向了世人所认为的，他的“传说的原型”。,“嚓！”,绝不会断裂的精灵之剑、能斩断一切的魔剑……在人类技术所造就的大雨中碰撞在一起，每一柱水流都战栗地碎成水珠。,无法切断它——在剑刃相触的瞬间Saber就做出了判断。,可是，由于世间人们倾注于英灵座的意志，认定了迪卢木多是兰斯洛特的传说原型，为他带来的因缘上的加持，使得Saber在这场他本不愿进行的决斗中略占上风。,“嚓！嚓！”,在“愤然之怒”不厌其烦的猛攻下，Berserker的“无悔湖光”发出了呻吟。这柄由于主人的叛行和癫狂而堕为魔剑的武器，能抵抗小怒剑的“侵蚀”，却无法给主人带来胜利。雁夜靠令咒为Berserker注入的魔力在之前收效甚微的扫射中就差不多消耗光了，此刻Saber强大的气势让Berserker难以招架。,为此Berserker只能继续抽取来自御主的魔力，而他的御主，此刻似乎也只能充当提供魔力的皮囊了。,“啊……啊——！”,疼痛占据了间桐雁夜的头脑。,究竟是间桐雁夜这个人类能感觉到疼痛，还是疼痛这个概念粘着于雁夜这个存在之上，二者都已经无从分辨。他觉得，这都无所谓了。,哪个部位因何而疼，为什么必须体会这样的痛苦，这些前因后果都无从得知。,呼吸很疼。心跳很疼。思考很疼。回忆很疼。,无处可逃，无计可施。以前似乎也曾有过类似的心情，但想不起来了。或许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吧。,虫子在身体里哭泣。虫子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令他痛苦的元凶此刻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Berserker……由于他需求的魔力量远远超过了Master能够提供的量，他逃离了令咒的掌控，暴走了。虫子们因为被吸走了过多的魔力而痛苦，所以它们撕咬着雁夜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挣扎。,但那也没办法，没有别的办法。,答应了那个神父，用令咒强迫Berserker去和Lancer战斗……神父叫什么名字来着？忘记了，但是约定还记得，怎么着都会记得——神父答应会将圣杯让给雁夜，所以Berserker必须和Lancer战斗。,圣杯，只有它，值得雁夜去追求。,为此雁夜就算连呼吸都很困难，也要继续挣扎着活下去……不，其实他连挣扎都做不到了。他的生命力正在被Berseker飞速吸走，连身处何处是坐是躺都无从判断。,唯有想要拯救的人还在支撑着他仅存的理智。,“樱……樱……”,真想再见她一次。好想看到那孩子。,但凛就不行了，不能再见她。不可以再看到她——不对，这又是为什么呢？,光是思考就会觉得疼痛。大脑，意识和灵魂都会被挤压。,必须先救出樱，再考虑凛。,不能见她。,在救出樱之前，不能见她。,只有把那个孩子救出来，还给某个人，自己才有资格解释一切，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可是，雁夜的身体很快察觉到了异样——能覆盖疼痛的只有更严重的疼痛。,“啊……啊啊啊啊——！”,Berserker使用了“无毁湖光”。这是他放弃“无穷武炼”和“不为一己的荣光”这两样宝具之后才能使用的最终宝具。虽说威力强大足以抵抗Saber的“愤然之怒”，但对御主的魔力消耗则是成倍增加。,雁夜体内的虫子剧烈地骚动起来，和他本人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迸出因魔力失控而沸腾的体液。,倘若使用令咒，就能强迫Berserker放弃高魔耗的最终宝具，增幅战力，拖长战斗时间，甚至有希望战胜Saber，但是雁夜此刻哪还能正常思考用令咒下令呢？他现在只能像一条狗似地用指甲猛抠水泥地，在遍布全身的剧痛中哭喊：“停下来！停下来！Berserker——！”,雁夜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眼看着就要被疯狂求生的虫子吸食殆尽了，然而就是“无毁湖光”被使用之后不过十秒，被埋在雁夜体内的刻印虫一只不剩地先于宿主尽皆毁灭。,这实在是因祸得福——充当模拟回路的刻印虫是雁夜向Berserker提供魔力的唯一渠道，而它们自身同时也消耗着魔力，贪婪地吞噬着雁夜的生命，问题在于，刻印虫无法拒绝为从者提供。这些虫子在Berserker疯狂消耗魔力的时候充当了某种意义上的“保险丝”，先于御主崩溃，也就切断了和Berserker之间的魔力连接。,于是忽然间，把原本能维持数小时存在的魔力全部耗尽的Berserker，骤然停下了动作，而他的对手没有放过这个破绽。,“嚓！”,黄金的剑刃刺穿对手胸膛的瞬间，Saber清晰的感受到了顺着剑柄传来的Berserker越来越微弱的心跳。,两名为爱背叛主君的骑士分出了胜负——以Saber并不期望的方式。,“可恶……”,被令咒束缚着，违背自己的意志，夺去对手的生命……尽管对方是条堕入疯狂的恶犬，这种感觉也绝非畅快。,此刻的Saber满腔怒火，全身的杀气都朝空中飘荡。他意识到对手只剩下一名了，就是自己身后迟迟没有攻过来的Lancer……,不，她来了——就在Saber用自己的爱剑刺穿Berserker的胸膛之际，Lancer似乎把这当成了机会，举着展开成骑兵枪形状的圣枪一口气冲刺过来。,Saber不打算给她机会。令咒赐予的魔力还未耗尽的他，猛地将“愤然之怒”从Berserker胸口拔出，喷出的鲜血在倾泻的水珠之下化作赤色的长虹。,“来把，Lancer——！……”,美貌被不甘的狂怒所扭曲的剑士吼叫着向自己的死敌发出挑战——,“……只剩下你和我了——！”,他错了。,就在Saber打算朝由正面袭来的Lancer摆开架势之时，被他晾在身后，原本正仰面倒下的Berserker忽然咆哮着，硬是弯曲脊椎，两只手狠狠抓向Saber的肩膀。,“？！”,突如其来的惊愕中，Saber很快感到自己整个人的身躯都被身后的狂战士擒抱住。双手，双腿，全部失去了自如活动的空间。,Saber以为刚刚Berserker动作骤停是因为他的魔力用完了，但和御主之间魔力供应链的切断并不意味着他的寿命已经走到终点——Berserker的执念就是他最后的魔力。,就是趁着Saber转身的瞬间，心脏被毁的Berserker用尽最后一口气，化身为了一只黑色的章鱼，封住了Saber的行动。他的一只手还猛伸过去抓Saber持剑的那只手腕，不让他有机会做出格挡动作。,“Arthurrrrrrrrrr——！！！”,他在Saber的耳边，冲着正迎面提枪刺来的女骑士尖利地嘶叫，仿佛狂风暴雨中的灯塔在为航船指引目标。,“放……放开我——！”,Saber只来得及发出这句惊恐的呼声，连一点有效的挣扎都没施展，就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埋入了一颗太阳——,“噗——！”,长枪的手柄被Lancer紧握在手中，燃烧的矛尖已贯穿了皮护胸，然后是黑色的甲胄。刹那间，Saber和Berserker就被同一杆枪串在了一起。,“唔……！”,Saber口中喷出被加热过的鲜血。在意识到Berseker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开自己，而且Lancer明知继续刺下去会杀死Berserker的情况下，她还是用尽全力地刺了。,<同伴……你连同伴都……你连同伴都杀么——？！>,Saber无从知晓Lancer无表情的狮子头盔下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对方在刺中自己后没有立即拔出枪头，而是加热它，让止境之光烧灼起自己的五脏六腑。,“啊啊啊啊……！”,固有技能“战斗续行”发动——遭受了致命伤的Saber没有立即死去，但此时他的身体正从内部被烤熟……生命的延续成了对他的折磨。,“放开我……放开我——！”,Saber试图朝敌人蹬去的双脚由于Berserker尸体的缠绕而跪了下来，Saber握着剑的那只手也被Berserker死死拉住了。根本无法朝Lancer的脖子砍下去。,“主君……主君——！”,他向自己的御主求救，向肯尼斯求救，但他没有得到回应。Saber并不知道在安全控制室内发生了什么。,在发现Saber被令咒控制着，朝Berserker冲去的瞬间，索拉乌的表情就变了。女人大声质问自己的未婚夫这是怎么回事，而肯尼斯也瞠目结舌，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命令怎么产生了这种反效果。,他倒是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指令当中的那个多余的漏洞，并为此大感懊悔。不过很快这种懊悔就被轻松的解脱感代替了——放着Lancer不管转而去攻击Berserker的Saber是不可能有活路的，所以他的战争可以到此为止了。,这就是正确的结论，如同证明出一道学术问题“不可能被证明”一样，肯尼斯叹息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打算向索拉乌解释他的结论。,然而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带着哭泣的面庞，手里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宝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索拉乌没有战斗经验，只是个深闺大小姐，但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是接受过正规魔术和相关知识的严格训练的女子。她知道人体的软肋在哪里，知道该用言峰绮礼所给的那把剑刺向哪里。,而由于缺乏对活动目标下手的经验，在肯尼斯本能地后退一步时，索拉乌刺偏了。Azoth之剑的剑尖扎破了肯尼斯的外皮，在他的肋骨上打滑，没有冲进心脏而是刺穿了他的左肺。胸中的疼痛揪紧了魔术师的大脑。,“啊啊啊啊……！”,同一时刻，Saber被Lancer的圣枪击穿了身体，发出同样撕心裂肺的惨叫。,以鲜血为媒介迅速流失的魔力和濒临死亡的神经反馈，让这名从者没有意识到他的御主也危在旦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Saber高喊着祈求肯尼斯或者索拉乌对其进行支援。,可没有支援，没回应。,这一次，他的主君连“用双手捧来治愈的井水”这种做做样子的动作都没有。,这一结果实在太过讽刺，又有谁能预料到呢？为忘却旧恨，穿越时空而来的迪卢木多•奥德纳，却正如历史中的那样失去了自己的主武装，也正如历史中的那样和狂暴的敌人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最后还如历史中的那样未能等来主君的救援……,“啊啊啊啊——！！！”,已经瓦解了他肋骨的可怕的高温烧灼，让Saber瞪大的双眼中流出了赤色的泪水。,他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圣枪的枪身，立即也烧了起来，根本无法将它从自己的胸中拔出，已经无法顺利思考的他松开了握剑的那只手，试图用它也去抓圣枪，可就在“愤然之怒”脱手的一刹那，原本用几乎可以折断他手腕的力量攥着他那只手的Berserker，立即抓住了那把金色的剑。,“嚓！”,Saber自己的剑割开了他自己的喉咙。他的美貌定格在了被血泪沾满，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那一刻。,他是被憎恶和不甘驱使着，想要喊出什么，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向着Berserker、Lancer、肯尼斯还有世上一切的撕心裂肺的怨怒，已经随着他的生命迅速逝去了。,在Saber逐渐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迎来完全的崩溃之后，Lancer才猛地后踏脚步，从还被刺着的Berserker胸口拔出枪身。,“吱吱吱……！”,就像仅仅是个空壳的盔甲摆设似的，Berserker兰斯洛特倒向了自己曾经的王，轻轻靠到了她的身上。,短短十秒，合二为一的两场战斗胜负皆分，但尚存一息的骑士的泪珠洒在了银白色的肩甲上。,转眼看去，骑士王依然戴着她那不流露感情的头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的目光穿过缝隙，注视着满脸泪水的骑士。,在废弃了与御主的契约，趁着还未消失的间隙，他已从疯狂的咒语中解放了出来。,“王啊……对不起……”,他哽咽道，为自己曾对王与圆桌犯下的过错。,“王啊……谢谢你……”,他呻吟道，为王终于降下到他身上的惩罚。,作为背叛的骑士，被称为圆桌破绽元凶的兰斯洛特，牺牲自身来为王换取击杀敌人的机会，同时也在灼热的圣枪上迎来了制裁。,只要能被她惩罚，只要能对她做出补偿，那么总有一天，他就能找到原谅自己的方法。,“只有这样……我才能……至少在表面上，像个忠义的骑士……”,在阿尔托莉雅面前，兰斯洛特如同熟睡般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眼见他很快就要消失不见，Lancer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不是什么表面，你就是忠义的骑士——这种话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想告诉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什么人比她更清楚他对国家，对身为王的自己奉献出的真诚。,这是阿尔托莉雅的真实想法，但这个想法就算化作话语，也无法成为那位骑士的救赎。,就算有人否定了他的罪，但最为纠结于这份罪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为什么当时没能察觉到他这份孤独的思绪呢？为什么没能将这位骑士高洁的灵魂，从几近疯狂的自责中解救出来呢？,王不懂人心。,一直正确地思考，正确地引导，正确地统治的自己，为什么，会背上这样的评价呢？,背叛她的人，究竟为何要脱离她苦心铺设好的道路呢？,而黑骑士的亡骸没有再多说什么，无法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像在大雨中被冲走的尘埃一样，随着灭火喷头喷出的水流，慢慢消失了。,肩上的负担消失了。,面对曾经挚友的离去，Lancer没有哀叹，没有呜咽，只是继续握着圣枪，转向通往会馆深处的通道。,就算无法倾听人心，就算被斥责是孤高之王，那也完全没有关系。,她的国家已经消失了，连在历史中的地位都不存在，和她自己一样，只是传说中的影子。,是她的执念和疑惑驱使她穿越千年来到当下。她知道，只要能得到圣杯，就能解除自己一切的疑问，虽然无法也不想勾销过失，但至少能让自己在魂归英灵座之前死而无憾。,就像配合御主做出毫无荣耀的偷袭之举。,就像有限度地用身为女人的部分迷惑自己的对手。,就像无视曾经部下的安危将敌人和盟友同时击杀。,她必须把自己的正确贯彻到底。,古不列颠的女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带着这样的信念，瞪着神灵之色时隐时现的青黄的双目，背对着地狱般的业火，朝最终的战场迈开了脚步。,——————,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目睹了阿尔托莉雅的胜利。,整个地下停车场，连同监视着安全控制室本身的摄像头所捕获的影像，都被连接到了Archer投影用的一个小道具上。,绮礼为他准备的第二出戏便是在地下停车场里的混战。而在Archer看来，这场戏剧本的水平还不如上一出，感情上给人的冲击力也不够，纯粹是场面大了点，外加动作设计上比较下工夫罢了。,“哼，也就这点程度了么……？”,那颗有潜力的玉石果然还是需要雕琢啊。Archer产生了“不出所料”的感觉。,在胜负已分之际就对于这出打斗戏失去了兴趣的Archer收回了自己用来观战的宝具。不久之后，就在他面前，音乐礼堂的舞台上，爱丽丝菲尔的遗体忽然瓦解了。,宿主死亡，体内脏器就恢复原初形态的“圣杯之器”，等Saber和Berserker相继战死之后，终于汲取够了4个从者的魂魄。,封印的术式顿时完全消失，人偶的外形彻底无法维持。,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将空无一人的舞台吞没了。,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在杯中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那东西的颜色看上去与最为肥沃的泥土非常相似，却能像水一样顺畅地流动。,“门”送来的这样的“泥土”很多，杯子很快就盈满了，于是它们突然均匀地漫过金杯的边缘，朝舞台滴了下来，化为一条条黑色的细线。,舞台地板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那个漆黑的东西。“泥土”渗入崭新的建筑材料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嗯……？”,注视着这一片颜色不详物质的Archer，眯起了眼睛。,而隔了一个天花板的二人，都没能注意到他们头顶的威胁。,切嗣和埃尔古顿之间用现代武器交战，可是他们互相开火的方式看上去却丝毫没有现代战争风格，反而如同恐怖电影。,两人的交战方式很诡异，切嗣在空旷的仓库内像练习传球一样来回移动，形体时不时发生极不自然的位移现象，像是在剪坏了的胶片上留下残影；埃尔古顿则一直守在那个门的旁边，倚靠厚实的墙壁作为掩体向仓库内的切嗣射击,埃尔古顿手持威力强大的突击步枪，倚靠着出入口，有墙壁作为掩护。他两次利用自己的炼金术道具罩住了切嗣扔过来的手雷，将爆炸无效化了，逼迫切嗣只能用子弹反击。,切嗣所处的道具仓库几乎没有掩体，甚至没有阻挡埃尔古顿视线用的遮蔽物，从地形上来说是压倒性得不利，而且他的远程武装只有一杆装弹缓慢的“竞争者”和一把口径有限的冲锋枪。,然而，到头来，切嗣却把埃尔古顿给逼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首先，埃尔古顿没料到切嗣有能瞬间加速移动的“固有时制御”，在第一轮交火中子弹全部脱靶，而且差点被切嗣的冲锋枪打中头部。,只是切嗣没有掩体，所以在根据他加速过的步伐重新进行瞄准后，埃尔古顿射向切嗣的7.62mm弹尽管没有全中，但也有5颗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切嗣。,可这没有意义——就像第一次从切嗣背后射击他那样，在被足足五发G3步枪的子弹打中躯干、手臂骨架，乃至一条大腿上的大动脉之后，切嗣踉跄了一下，跪到地上，却在下一秒又立即像根弹簧似地跳起来，对着埃尔古顿发出反制射击，同时拉近彼此的距离。,<为什么？！>,埃尔古顿怀疑自己中了幻术，可子弹击中墙壁和地板时炸出的凹痕与切嗣洒到地上的血肉都证明这些尖头金属确实能撕裂它们的目标，可它们无法完成杀死目标的任务。,在这种明明打中了切嗣却就是杀不死他的情况重复了两三遍之后，埃尔古顿的结论是切嗣使用了某种治愈魔术，能在被子弹打中之后瞬间修复伤势，但埃尔古顿从没见过见效这么快而且能持续这么多次的治愈魔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死不了——？！”,在对射中肩膀中弹而痛苦不堪的埃尔古顿，在这场不合理的对决中发出怒吼，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切嗣的感觉也没好到哪里去——伴随着老人射中自己的每一击，切嗣的手臂、双腿和心脏都会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发出悲鸣。,“固有时制御”加速时的副作用毫不留情地侵蚀着切嗣的身体，而同时，“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一边修复着魔术造成的内伤，一边又治愈着敌人武器造成的外伤，但这仅仅是针对伤口而已，无法缓解疼痛。分筋断骨的感受无时不刻地折磨着切嗣的神经网和大脑。,即便如此，切嗣依然没有犹豫。他认为只要身体能够维持机能，就根本不需要去在意所谓的感觉。切嗣将一切都依托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剑鞘之上，自己则拼命地违背了战场的传统、世界的法则，甚至人性的弱点，将一切抛诸脑后，一边死去一边复生。,这种抛却一切的恐怖的战斗方式让埃尔古顿越发觉得此人不可原谅。他不相信一个如此疯狂的男人会如那位神父所言的，怀有一个拯救世界的愿望——这世间无数的哀叹和悲伤，怎会被一个感受不到痛苦的怪物所理解？,<你无法理解我。>,在视线交错的刹那，切嗣看到了埃尔古顿那难以置信却又坚定不移的眼神，他已经意识到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同类，都曾以收割他人的生命为职业，都见过各种各种惨绝人寰的天灾人祸，且都常常被自身的回忆折磨得心力憔悴。,然而两人都有坚决不愿放手的东西。两人都有充分的向彼此开火的理由。,我要拯救世界，我不在乎你的家人或者朋友，为此我可以杀死你。,去你妈的拯救世界！我要为我的孩子们讨个公道，所以我一定要杀死你。,在彼此的弹药都在这种似乎永远不会分出胜负的枪战中逐渐告竭之际，切嗣加快了朝埃尔古顿逼近的速度，而埃尔古顿一反常态地离开了掩体。,“轰！”,老人丢出一颗烟幕手雷，嘶嘶作响的金属罐子当啷一声落在切嗣脚边，汹涌而出的灰烟很快将男人裹住，而切嗣下一秒就不顾呛人的呼吸凭感觉一脚将烟幕弹踢飞，变了形的金属罐在空中呼呼转着飞进了道具仓库的角落里。,而埃尔古顿趁着切嗣失去视野的刹那已经冲到了他近前。切嗣举起冲锋枪正欲瞄准，手腕却被一阵可怕的冲击震到骨折，同时枪身顺着枪管爆裂开来时的碎片划上了他的脸，而在那之前，一颗7.62mm弹撕下了他的一只耳朵。,“……！”,埃尔古顿用G3步枪在极近距离开火了，瞄准的是切嗣的头部，只是被切嗣在发觉有子弹破坏了自己的武装后，瞬间用3倍速的“固有时制御”躲开。被扯掉的耳廓和撕裂的耳膜则由阿瓦隆立即修复好。,强迫自己无视仿佛把整个侧颜都扒下来的剧痛之后，失去冲锋枪的切嗣转而用左手拔出了美制的战术刀，试图将近身的埃尔古顿开膛破肚，可刀刃在捅向对手胸口时却被同类的金属一下挡住——老人在借烟幕掩护冲来之前给G3步枪的前端装上了一柄刺刀，并用魔术加固了整个枪身。G3步枪的长度让它成为了他手中的短矛。,埃尔古顿挡开了切嗣第一击的反手砍击，一转枪身把切嗣推开，接着用枪口的刺刀朝切嗣的喉咙反捅过去。他是试图直接割断切嗣的颈椎骨，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斩下他的脑袋。埃尔古顿不相信切嗣掌握了能让自己从斩首攻击中幸存的魔术。,切嗣靠加速过的身法连续躲开两次突刺，并趁机改变步伐移动到埃尔古顿的右侧——人类身上肌肉的分布模式决定了手臂向外移动，尤其是在持有重物的情况下会更为吃力。切嗣打算利用这点在埃尔古顿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用已经装弹完成的“竞争者”一击结束战斗。,但眼看着埃尔古顿右手握枪的方式来不及跟上切嗣的动作，这个老人却把步枪微微往上一扔加一推，在枪口朝右侧转向且枪身腾空的瞬间交换了左右手把持的部位。完成换手后的埃尔古顿把刺刀戳向切嗣的胳膊，干扰了他的瞄准，“竞争者”发射的步枪弹嘶叫着击中了天花板上的灯泡。,“啧……！”,接下来两人在空旷的仓库正当中展开了不间断地连续攻击，匕首对刺刀，“竞争者”对G3，刀光剑影之间还有震耳欲聋的枪火轰鸣。没过几招，两个男人就发现彼此都是超近距离射击与格斗术的专家，而且埃尔古顿事先就服用了自己配制用来增幅身体反应和力量的药物，才能勉强追上切嗣的速度。,但切嗣相信自己会赢——只要阿瓦隆持续在体内运作，对方的反应很快就会随着体力衰弱下去，而他自己则可以一刻不停地加速并修复任何创伤。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埃尔古顿扣下扳机，但步枪枪口中没有子弹射出来，于是他手指一动，枪身一甩，卸除了G3的弹匣，并甩起膝盖把这个空盒子撞向切嗣的脸。,切嗣认为对方是子弹用完了，在用手肘挡开那个空弹匣之后顺势挥刀砍向埃尔古顿，埃尔古顿用刺刀虚晃一招之后却迅速后退拉开距离，看上去是要为步枪重装新弹匣。,切嗣认为自己更快，立即打开“竞争者”的枪身，想抢在埃尔古顿之前完成装填并开火，可接下来他却看到，那个老人的袖口边缘闪过了一道银白色的反光，落入他的手中。,那是一颗经过炼金术改造的步枪子弹，其弹头会在出膛之后自动裂散成几十枚钢针疾飞出去，火力覆盖面如同霰弹枪一般广大，但每一枚钢针的威力都不亚于标准的7.62 x 51mm北约弹。,埃尔古顿并不打算取新弹匣，而是拉住枪栓，把这颗单独的子弹从G3的抛壳口塞了进去，之后迅速闭合枪膛，就此抢先切嗣一步完成装弹。他故意拉开距离不是为了争取装弹的时间，而是为了脱离切嗣的近战范围并靠爆头一举射杀他——埃尔古顿通过读取之前切嗣的防御动作判断出，敌人确实害怕爆头级别的致命伤害，而他的下一发射击可以将一整面墙都打成麻子，切嗣无法躲开这样的攻击。,反过来读出这层意图的切嗣，再次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固有时制御4倍速！”,进一步增幅时间魔术引发的痛楚让切嗣几乎昏厥过去，但魔术师杀手凭意志力强行拉紧自己的神经，抓紧左手中的战术刀，使出浑身的气力将其投向埃尔古顿来不及防御的腿部。风衣下摆内侧对刀刃抗性不佳的防弹层被刺穿，膝盖受伤的老人呻吟一声，原本瞄准了切嗣的枪口猛地下垂。,修正瞄准很快就能完成，但切嗣趁这把刀争取来的零点几秒将下一颗7.62 x 63mm弹送进“竞争者”的弹仓。虽然他不知道埃尔古顿的杀手锏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但他直觉地感到对方是打算动真格的了，这一击恐怕躲不了。,所以，这次双方都不打算回避彼此的攻击。埃尔古顿在踉跄一下之后再度抬起枪口，切嗣一甩枪身关闭弹舱，两个男人在同一时间瞄准了彼此的头部。,能够命中——双方都确信。,会被射杀——双方也都明白。,而这场神秘魔术与现代武力混在一起的激烈对决，导致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股黑色的瀑布，腐蚀了满是照明灯的天花板。,从圣杯中溢出的“泥土”，在突破了音乐厅和道具仓库之间的最后一层屏障后，拖着灯泡尽皆破碎的刺耳声音，向着两位老兵倾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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