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市民，由于近日发生有组织的恐怖活动，晚7点以后请尽量不要在街上停留！……”,本来英灵们在港区的一系列破坏还可以用“危险品爆炸引起的事故”糊弄过去，但等到凯悦酒店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坐沉”之后，就算是魔术师协会和圣堂教会也没办法将之解释为意外。,不幸中之大幸是，Caster主从到处绑架儿童并连带杀害家人的暴行也是掩盖不住的，两个暗影组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两件事合在一起，在官方渠道上“确认”了冬木市内有组织的大规模犯罪活动，但同时干扰着情报和通讯，拖延着反恐怖部门的反应速度。,而街上警车呼啸着驶过同时放着的警告，让埃尔古顿想起了过去。,薇级妮的父亲，塔莉的丈夫，仓木浩介，就曾是货真价实的恐怖分子。,那个人出生在冷战前期，一度有着坚定的信仰。他和他的同志们在那个国际结社的日本分支的指挥下，努力试图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乌托邦。,然而他们实现理想的手段却是施行冷酷无情的暴力，而且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如果杀掉一千个人可以在未来换来一个思想进步的新生代，他会毫不犹豫地让那一千个人去死。,然而，命运让他在一次行动中受到了塔莉和其师父的阻碍。,那个年轻人一开始拒绝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神迹”，将魔术视作毒气加催眠搞出来的障眼法，但等塔莉抱着游戏的心理将那个不为常人所知的世界摆到他面前之后，男人的信念逐渐崩溃了，却又获得了重生。,这个唯物主义者在见识到魔术的厉害之后，义无反顾地倒向了曾经信仰的反面，放下了武器，捧起了魔道书，如饥似渴地学习着。虽然终其一生他都没能施展过一次魔术，但塔莉惊讶于他对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新领域的狂热，并逐渐从另一个角度接近了他。,两人最终结合到一起，诞下了薇琪妮和莱昂。而那之后没多久，埃尔古顿就亲眼目睹了降临到他们家庭上的不幸。,他早就原谅了浩介过去犯下的暴行，就像原谅没有辨别是非能力的孩子犯下的过错一样，但是埃尔古顿无法原谅切嗣——作为同样当过佣兵的埃尔古顿，虽然切嗣具体的行动目的依然让人看不懂，但埃尔古顿认为那男人一定有个明确的目标而且正坚定地朝其前进。十多年前发生在那座教堂附近的惨祸也许也和那个目标存在着关联。,<你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卫宫切嗣？>,那一定是让切嗣狂热到愿意献出生命的东西，但埃尔古顿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追求才能让那样冷血加利己的男人先厮杀十年再沉默十年。,他问过那个女巫，但是她只是说那压根就无关紧要。所以埃尔古顿只能期待着切嗣会离开爱因兹贝伦家的那座城堡，进入到更容易被他找到的地方。,两人也许会爆发冲突，但埃尔古顿并不惧怕与切嗣交战。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那些强得不讲理的现世幽灵——从者。对圣杯战争只有最基本了解的埃尔古顿，对上他们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幸好，自己一直抑制着魔力的溢出，在冬木市内如同一个普通人那般行走。距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埃尔古顿在一家好不容易找到的24小时餐馆填了肚子，然后打算返回作为秘密据点的旅馆，放出侦察气球开始对新都进行监视。,但就在埃尔古顿推开餐馆的门迈步出去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腿上。,“！”,这一刻，老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是过于疲劳以至于漏出如此愚蠢的破绽。还好撞到自己的人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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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古顿注意到，这个勉强没有摔倒并向自己紧张道歉的少女手中，捏着一样金属做的圆盘状的小玩意儿。这东西作为指南针或怀表来说都显得太大，但却又有明确的指针部件和刻度盘。,当女孩忙不迭地从他身边抛开的时候，埃尔古顿才想起来那个道具的真名。,<魔力计么那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道具……要说的话，是到旧货市场上蒙着眼随手抓也能从十样东西里抽出两三部来的程度。问题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它出现在了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女孩手里。,因为直觉地认为那个女孩恐怕是圣杯战争的相关人，加上想起最近由Caster主从引起一连串针对孩童的恐怖事件，埃尔古顿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看看。,幸好，那个梳着双马尾辫的黑发女孩对于如何在黑暗中隐藏自身并压抑气息的能力，只掌握到皮毛的程度。埃尔古顿可以在不让对方察觉的前提下轻易跟踪她，而且通过观察他发现，这女孩似乎是在试图用魔力计寻找着什么。,<搞不懂……>,是被人唆使着来做这种事么？还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埃尔古顿想不出原因，但就在女孩似乎是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几条街之后，埃尔古顿先发现了异常。,有强力的魔力道具在附近——远坂凛手中的魔力计指针也用一阵快速的旋转指明了这点。,“那是……？”,少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凛本来已被母亲带出冬木避战，却在得知好几名朋友失踪甚至死无全尸之后变得难以平静下来。等到好友琴音也失去联络之后，少女终于决心要救出朋友，所以带着几样自认为还可靠的道具孤身一人返回冬木。,此时的凛躲在建筑之间的空隙里顺着魔力计所指的方向朝外望去，看见了一个衣着普通的青年微笑着，牵着一个儿童的手，如同被亲戚拜托着带孩子那样，大摇大摆地穿过马路。,一辆警车就在不远的位置驶过，车上的巡查说不定都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了，但也许是定式思维让人认为像这样牵着孩子高调过街的人不可能是人称“冬木恶魔”的杀手，又或者，在凛看来散发着异样魔力的青年的手镯干扰了普通人的判断力。,“找到了！”,凛确信那就是抓走了自己朋友琴音的罪魁祸首。虽然女孩脑海里产生过立即跳出去紧紧跟随的冲动，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只有爆炸威力仅相当于鞭炮的水晶片，而且只有两块。追踪的任务还是交给魔力计比较妥当。,于是凛等着那个青年牵着和自己同龄的孩童走远到相互看不见的位置，然后再顺着魔力计指出的方向往前走。,离开了藏身点的凛的身影被埃尔古顿看在眼中，老人已经通过她的发色、瞳色以及刚刚拿出来检查过的水晶片，猜出了她的身份。,<远坂家的小孩么？>,远坂家是以宝石魔术见长的古老家族，目前的家主远坂时臣育有两女，次女远坂樱被送去间桐家当了继女，按照习俗会和原来的家庭断绝既有的一切关系，所以按理说不会持有宝石类的道具。,所以那就该是远坂凛了，但是埃尔古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追踪那个男青年——那家伙手上的令咒证明他是Caster的御主，这就让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人的处境极为危险。何况那还只是个孩子。,<远坂……>,这时候埃尔古顿想到，自己也许能利用这个女孩来获得优势——除非是抽签，否则远坂家会把樱送出去就说明现任家主更看重凛的资质，将其视作掌上明珠，虽然不知道他们家的夫人为什么这么粗心大意让孩子在这个时间跑回来，但要是能控制住这个孩子作为筹码，那将会对自己找卫宫切嗣对质的行动极为有利。,但就在埃尔古顿离开自己的隐蔽点，追踪着少女的足迹来到一个朝下延伸的巷口时，他发现自己可能行动得有点迟了。,“哦，这可不妙……”,他记录过这附近的地形，知道这阶梯通向一个死胡同。低于地面的里面有间地下酒吧。埃尔古顿闻着从巷子深处飘出的异样气味，默默地将一个装满武器零件的袋子从背囊里取了出来。,“咔咔……”,在魔术的协助下，这些零件可以在几秒钟内于半空中组装成一把完整的G3突击步枪。虽然这把武器在狭窄地带使用显得有些过长，但因为能和狙击步枪共用同口径的子弹，埃尔古顿选择了它。,他谨慎地前进着——除非有暗道或者使用传送魔术，远坂家的小姑娘进去之后就只能从这条道原路返回了。埃尔古顿稳稳地端着武器朝下走，并对自己施加了“夜视”魔术，以备在完全没有照明的地方战斗。,<真是的，明知道有魔术，当初还配什么眼镜啊……>,就在那间灯光昏暗看上去打烊了的地下酒吧的门口，埃尔古顿突然看到里面爆发出一阵光芒，伴随着一声惊叫——,“喂？什么啊？……什么啊这是？！”,是那个青年“冬木恶魔”的声音——龙之介在带回新的“战利品”时，发现了凛的存在，于是故意放她进来打算连她一起控制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少女因为天生的资质，有着相当强的对魔力，由Caster做出的用来迷惑孩子的手镯无法影响到她的精神。,更让龙之介始料未及的是，凛在他试图抓自己的时候猛攥住他的手腕，往手镯里注入了过量的魔力。原本在道具制作方面让凛苦恼的“过载”问题现在反倒成了她的武器，将龙之介的手镯当场炸碎，炫目的光芒甚至短暂地夺走了他的视力。,“啊……可恶……可恶！”,“大家快跑！快跑啊——！”,趁着手镯被破坏，凛大叫着要恢复了自我意识的同龄人们立即逃出这个地狱。不过在大部分还出于愣神状态的孩子身后，从黑暗中冒出了一只又一只可怖的怪物。,“别逃啊，我可不想被老板骂啊！”,Caster为龙之介提供的护卫一直跟在后者身边，一旦侦测到龙之介陷入危险便会立即自动被召唤出来。,“呀呀呀——！”,孩子们看到了本来只存在于噩梦里的异界魔鱼，顿时大受刺激地纷纷哭叫着朝门口跑去，但就算他们跑出这间酒吧，异形们要赶上这点距离也是举手之劳。,可是，在通往外界的阶梯上站着一个人——当孩子们冲到外面的时候，他拦在路当中的身影让他们全都顿时停住了脚步。,这会导致致命的延误，因为他们身后的魔怪不会停下，而在孩子们发觉它们嘶叫着从后面冲上来的时候，一切逃避或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了。,不过，子弹却来得及——就是从孩子们的正面，埃尔古顿下意识地端起枪口，让一连串以超音速飞出枪膛的7.62X51mm北约制步枪弹从他们的头顶飞过，扑向正张牙舞爪地爬上阶梯的“章鱼”们。,“噗噗噗！”,伴随着就算有抑音器也相当刺耳的枪声，对目标停止力极强的G3步枪如同在给最初跑出来的3只魔鱼下命令一般将它们全部推回到巷道底部——考虑到可能要和魔术师对决，埃尔古顿从一开始带来冬木市的就是全部附有魔术的子弹，虽然这些弹头要打从者应该是力不从心，可清扫Caster召唤出的廉价使魔却没有太大问题。,“别愣着，”老人在开火的间歇里伸出左手往自己身后挥着，“跑！别往后看！快跑——！”,他是局外人，而眼前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他本该一走了之，将这这场局部的胜利交给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来角逐，远坂凛和那群孩子不论是生是死都和他无关。,可是埃尔古顿还记得被寄养在自己家十年的那两个孩子，一个一直受着噩梦的折磨，另一个则被囚禁在一个残废的躯体里。老人知道，如果自己一走了之，眼前的儿童会面临比辛克莱尔家的那两个孩子更为悲惨的结局。,不愿给自己的梦增添上这景象的老人，便选择了多管闲事，毅然决然地挡在了道路当中，成为阻挡洪水的堤坝，为那些儿童争取时间。,“谢谢，老爷爷（おじさん）——！”,远坂家的大小姐在跑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还大喘气地道谢，让埃尔古顿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虽然确实上年纪了，但我看上去真有那么老么……？>,不过埃尔古顿的身手是完全不显老的——短促的点射平均地打在每一只试图往上爬的魔鱼身上，G3步枪强大的火力压得怪物根本动弹不得，但问题是，埃尔古顿知道自己不能永远这么下去。,他的弹药有限，时间也有限。圣堂教会和魔术师们迟早会发现这边的异状。埃尔古顿不知道自己作为局外人会遭到具体怎样的处置，但稍微想一下Caster主从目前的境遇便能略知一二了。,“咔！”,老人在弹匣里只剩下3颗子弹的时候，腾出左手来取出一颗进攻性手雷，用嘴咬下拉环，然后便将这颗激活了的炸弹朝下面丢了出去——,“……！”,埃尔古顿在爆炸的同时朝巷道底部释放了一个抑音的魔术，结果本来会打破附近几条街的寂静的轰鸣变成了一阵像是大气球被戳破时的脆响。,“啪！”,理所当然地，这颗手雷的内芯也被填充了引爆后会烧起来的魔术材料，具备针对那些异界魔鱼的杀伤力，所以在那声滑稽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巷底实际景象是恶心的异形组织被炸得满墙都是而且燃起火来。,“嘶……！嘶嘶……！”,靠骤然的高温杀伤，埃尔古顿无意中封住了这些魔鱼的复活和自愈能力，而他本人在火焰散去之后又等了几秒，发现没有更多张牙舞爪的怪物从酒吧被熏黑的入口后面冲出来。,“只有6只么……？”,虽然本来打算就此撤退，可若是对方就这么点本事，那埃尔古顿倒是想更进一步。,他为自己施加了防御性的魔术，端着G3，踏着还带有余留高温的地砖往下走。夜视魔术让他在迈过地下酒吧的门槛时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有一些人死在了里面。但给埃尔古顿些许安慰的是，这些人要么趴在柜台上要么摔倒在桌边的死状表明他们早就停止了呼吸，应该是在Caster主从占领这里作为临时据点时突然被魔术所杀的。,而在两只似乎是拼命护主然后被烧焦的魔鱼尸骸之间，一个半躺半坐的男青年引起了埃尔古顿的注意。,<Caster的御主……>,现在的他灰头土脸的，本来还算漂亮的头发已经有超过一半烧焦了，全身上下都有着手雷破片造成的可怕伤口。不过就算如此埃尔古顿也不会认错。一般人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瞄准射线落到了他的头上。,然而，不管看不看得见这道象征着死亡的光束，雨生龙之介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怔怔地端详着他搁在自己腹间的那只被染得鲜红的手。,“哇哦……这么红……这么鲜艳夺目……这难道就是……”,<你疯了是么？>,埃尔古顿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他轻轻跺了一下脚想唤起这人的注意，然而男青年被撕裂的嘴唇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并用充满爱怜的动作轻轻抱住了血直迸流的肚子。,他一直在追寻着完美的色泽，为此夺走了无数人类的生命，但过去的他在哪里也找不到他所期望的颜色。被封在人类之躯中的狂豹为此陷入了一种动态的绝望。,然而，龙之介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终极的追求竟然藏身在如此近的地方。理解到这一点的他陶醉地呢喃着：“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也找不到……”,“……”,不过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也不能指望拥有正常的思维了。埃尔古顿意识到自己和对方根本无法达成交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于是他用右胳膊将G3夹在腰间，挪动脚步，用左手拿起一部掉在地上却没完全损坏的电话，拨了一个就算是小学生也会知道的号码。,“您好，这里是冬木警署……”,声音甜美声音的接线员还没说完，埃尔古顿便用他那带些口音的日语沉沉说道：“这里是‘冬木恶魔’，我刚绑架了12个孩子在‘月下花园’酒吧。听好了，想要他们活着，就全副武装地来抓我啊~~~”,说完，埃尔古顿甩手把电话往桌上一摔，在手机翻滚时发出的清脆的“啪啦”声中，将抽掉了抑音器的G3的枪口对准了真正的“冬木恶魔”——,“呯呯呯呯……！”,伴随着大口径步枪开火的恐怖爆鸣，好几发的7.62mm弹全部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中雨生龙之介的胸口上。,埃尔古顿很小心地没有破坏龙之介的头部，好让不管是谁来善后的人员都能搞清楚这个怪物的身份。,“哈……哈……”,尽管躯干上被开了好几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但是在龙之介的嘴角上，依旧残留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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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参加圣杯战争的都是些什么神经病啊……”,低声撂下这句略带恐惧感的抱怨，埃尔古顿提着自己的武器快步离开了这间气味可怕的地下酒吧。,几分钟后，当这片街区被如临大敌的冬木警察封锁起来，不知该往哪儿逃的孩子们也被救助的时候，凛已然悄悄离开了那支小小的队伍。,“呼……”,靠相当基本的干扰魔术，躲到了远处街边阴暗角落里的少女，望着自己今晚做出的壮举，欣慰而又自豪地笑了起来。,接着，她对着和自己视线相反的方向冒出一句：“谢谢你哦，老爷爷~~~”,“诶……？”,正从小巷拐角探出半个身子的埃尔古顿停住了脚步。,<被发现了？>,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本来自己就是想趁着这孩子离开队伍靠近她的。,“你不怕我么，孩子？”,紧接着，凛满面笑容地转过了脸来说：“因为老爷爷帮了我们啊，所以……你不会是坏人吧？”,<要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小心地保持着对这个天资颖异的少女的提防，提着G3的埃尔古顿朝她慢慢走去。,“介意陪我聊会天么，孩子？”,“嗯！老爷爷，你是哪里的魔术师啊？”,“我么……”,他正想着该怎么搪塞过去，却突然感到脑后一阵恶寒。,“？！”,凛挂在胸前的魔力计，也在同一时间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和刚逃出酒吧门口那时候一样。,“咦……？！”,条件反射让少女的全身顿时动弹不得。当她抬头望向魔力计拼命指出的上方时，几坨沉重的黑影已经笼罩到了老少二人头上。,不知什么时候，Caster派遣过来的魔鱼，已经绕到了两人上方的屋顶。,“当心——！”,埃尔古顿朝凛冲了过去——举枪射击已经来不及了，就算能击中那些从天而降的魔鱼，它们也会一股脑地扑到二人身上。埃尔古顿决心尽全力先把这孩子拖出怪物的着陆圈。,然而就在此时，两人同时产生了奇怪的耳鸣。凛本认为这是压在自己心口的冰冷的绝望感引起的。,而实际上，那耳鸣不过是一连串由远至近，单调而狂乱的嗡嗡声。,一群巨大的胡蝇般的飞虫，在埃尔古顿用身体护住凛的时候，猛地朝下落到一半的魔鱼冲了过去。体积相对魔鱼极为悬殊的虫子，竟然靠群体的力量将下坠的敌人直接拦截在了半空。,“——！”,下个瞬间，这群魔鱼身上发出了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肢体撕裂声。,在仿佛来自地狱的飞虫的轮番啃噬中，不论是被托在半空还是已经落到了地上的魔鱼，都发出了如同把猫丢进锅里煎的惨叫声。两种形态完全不同但绝对不像人间产物的生物相互杀戮的情景，吓坏了幼小的女孩。,“呀……呀呀呀——！”,连恐惧尖叫声都没能完全拉高，凛便已达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在少女失去意识之际，埃尔古顿则是瞪着眼睛，惊恐的视线完全落在那群正被异形飞虫残忍杀死的魔鱼身上。他想象着要是自己成为这群虫子的目标，结局会怎样呢？没有火焰喷射器也没穿全身式防护服的他，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吃掉眼珠，拽出舌头吧……,“喂，大叔……”,一个音色宛若死人的男声从巷道旁边的岔路响起。,埃尔古顿望了过去，发现一个穿着宽大运动装的男人以像是腿脚不便的别扭姿势站在那里，一边无神一边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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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用怨念的声音说道：“把那孩子……放开……”,“你是……”,埃尔古顿不认得对方。危机意识让他本能地抱紧了凛，但那个年轻的男人似乎没打算交涉——他的背后冒出了更多虎视眈眈的食肉飞虫。,“……！”,想象出自己若是不听从后会落得怎样下场的埃尔古顿，立即松开了手，结果昏迷过去的凛就重重摔倒了地上。,“喂你……！”,男青年发出愤怒的声音，但随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下的命令不妥，于是啧了下嘴，迈着极为拖沓的步伐走了过来。,埃尔古顿这才看出来，他的一条腿似乎是失去知觉了。,有被他控制着的虫子在充当护卫和杀手，男子似乎并不害怕埃尔古顿手里的武器。他在老人的面前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抱起了凛。,这时候，埃尔古顿发觉，这个半张脸已经僵死的男人尽管外表上比那个“冬木恶魔”恐怖得多，但他看这名少女的眼神中却透着极为人性的温暖和哀伤。,“谢谢。”,“……？！”,对方突然道谢，让埃尔古顿脑子有些混乱。,“嗯？……”,还没反应过来的埃尔古顿，又看到男青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G3步枪上。,“这枪不错……哪国产的？”,“嗯……德国。”,这个回答似乎让对方有些失望，男青年嘟哝了一句：“呃，子弹怕是不匹配啊……算了。”,他以温和的手法抱着凛站起来，给了埃尔古顿最后一瞥。,“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那只还透着光芒的眼睛凌厉地望了过来，“大叔你不是圣杯战争的相关人吧？快点离开这儿吧，这不是你这种外行该来的地方。”,“……”,说罢，男子将一瞬间就把几只魔鱼吃了个光的虫群收回身边，迈着如同置身泥沼般的缓慢步伐，逐渐走远了。,埃尔古顿坐在原地，盯着他渐渐融入黑暗的背影良久，嘴里才冒出来一句嘟哝——,“好厉害的御虫术。”,单个的虫十分弱小，但一旦达成了压倒性的数量，就会变成无孔不入的致命攻击群，从小就讨厌虫子且向来看不起在这方面搞研究的魔术师的埃尔古顿，突然后悔刚才没有更仔细地观察那群飞虫杀死魔鱼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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