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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下午三点一刻。
洗漱完毕,缠好裹胸布,穿上白色的内裤,我脚踩木屐,站在婚房的镜子跟前。几名女仆走入房间,开始为我穿戴白无垢并整理发型、妆点面容。
在我的要求下,家族并未大张旗鼓的宴请宾客来庆祝我和干也的婚礼,一切都在低调中进行。干也也赞成我的想法,我们都不在意所谓“必须要有”的世俗事务。
本来就连婚礼我都没打算举办。结婚证都领了,寻个馆子吃顿大餐,再杀个厉害的怪异以血祭天便算事了。可干也却笑着说“不管怎样,至少该有一张二人共同出镜的婚礼照,挂在床头留作纪念吧?”既然干也对此抱有兴趣,那我就答应他好了。
在女仆们的巧手打扮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何时起变得越来越不像平时的我了。回想干也带我去售卖婚纱的店铺仔细挑选婚纱款式时神气极了的兴奋劲儿,我忽然觉得,干也大概是想看我穿上白无垢会是什么模样,又不好意思讲明白,于是采用了合影留念的说法,还真让他得逞了。
“您要不要笑一下呢?拍下来会好看很多的。”时间往前倒一点,那天填表登记结婚时负责拍摄一寸免冠照的雇员如此提议,我不懂这样有何意义,气氛一时僵住。
还是干也摆手道:“不碍事的,式笑不笑都很好看。”明明天气并不炎热,额头却奇怪地冒出了几滴汗珠的雇员这才舒了口气。
出门走在街上,干也提醒我不要吓唬人家,我立马反驳自己没有这么干,干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揉我的脑袋,像是把我当成了嘴硬的小孩子,拍开了干也几次也没能让他停手。仔细一想,可能是我无意中甩了对方脸色,难道我在发脾气?
自从敲定婚事,忙前忙后的就只有干也一人。我始终懒懒散散,一如往常在橙子那儿接到了讨伐怪异的委托才会短暂振作精神,前去目的地宰个什么东西。天黑便回家趴在枕头或者干也软乎乎的肚子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聊天看杂志和电视节目,肚子饿了就做饭一起吃,过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日常。
倘若不是干也辛苦地领我去那些自己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比如去珠宝店买钻戒、去金店买首饰,办理一些复杂的书面手续,婚事是办不下去的。
这般种种,在干也看来,顺从但一点儿也不主动的我,大概没有一丝即将“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觉悟吧?的确是这样的,我想象不出结婚将使我们的生活产生何种变化,由女人成为人妻的自己又将变为何种面貌。像干也一样,总是充满自信和笑容地拥抱未来的可能性,对我来说是近乎非理性的异常行为,提不起干劲也是理所当然的。
干也明明是我的同龄人,却似乎先我几步长大成人了。相较而言,存在心理缺陷,一昧放任某些说不清道不明、非干也不可的情感冲动肆意生长,只要待在干也身边就习惯把一切事情交给他去思考的我,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女人。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改变的想法,反正好好使用干也就可以了。除了战斗和烹饪之外再无特长也无所谓,有干也在我就没必要担心什么。
明确了这一点,我不再多想,静待女仆们完成工作。
“式,你认为野兽被驯化的标志是什么?”
“吃人类给的食物。”
“是衔着绳子把代表忠诚的项圈叼给主人,从此依赖主人就能得到安心。”
“哦。”
听到我兴趣缺缺的回应,橙子和干也不约而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昨天在事务所,告知橙子我和干也将在今天举行婚礼的时候,橙子问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不知为何,现在我觉得他们笑得好欠揍,好想瞬移到干也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问个清楚,他们到底在笑什么,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二>
“家主大人,请您睁开眼睛。”
一名女仆将我从冥想中唤醒。
我看向镜子里的女人。
她一头刚过肩膀的黑色短发被挽起编成了短小的发髻,脑袋两旁的头发像是旧书上所画的雍容贵妇那般呈现油亮而略带凸起的样式。笼罩头部的帽状半透明白纱以前额为顶点,轻飘飘的边缘斜向下接触肩膀,将女人的脸庞圈在了三角形的框架当中。
往下则是长至拖地的白色和服,其上缀有多处娟秀的明黄色条纹,给人以亮丽鲜明的视觉冲击。
再看女人那精致的眼线、睫毛,脸颊上的浅淡腮红、纤薄嘴唇上色泽夺目的口红,她摇身一变,从形象乃至气质上已然是个标致的人妻了。
必须承认,干也挑选的这件白无垢比我预想中的好看太多了。倘若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突然目睹了这一端庄身姿,我定会像分辨不出镜子内外皆为本尊的笨蛋猫狗一样,将其当成某种可恶的怪异发起攻击吧?
那镜子里的“两仪式”,于我而言就是如此异常的存在。
我不禁想问,她真的是我吗?
低下头来,我看向自己身上的婚纱。
白无垢比我平时外出常穿的那件蓝色和服沉重了许多,堪比裹胸的松紧度多少使我产生了被其困住肢体的不自在感。想起橙子关于驯化野兽的提问中可能包含的暧昧隐喻,白无垢在我心中的地位逐渐向项圈靠近,牵着绳子的形象——笑眯眯的干也——也清晰了。
“自我暗示的言灵?”
直觉告诉我,橙子对我使用了无需消耗魔力的言灵。
所谓言灵就是运用语言改写现实的技巧。冰冷的物质不会因为喉咙发出几个仅能振动附近空气的音节就发生变化,所以需要注入魔力提升其威能,而脆弱的心灵却往往易受语言影响。最初级,也是我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言灵,就是像橙子一样,三言两句间植入概念,通过揭示真相来让对方自己击垮自己。
好比对一个想要跳楼自尽但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的白领,用语音播报的计算器app无情地计算他所欠债务利滚利的规模,然后对他说:“你打工到死、卖儿卖女,也还不上这个数字的零头。”
说完,这人就该一跃而下了,这就是言灵的力量。
橙子对我做的,就是让那些原本没有使用场景的词语出现在了我的记忆里。她知道只要涉及到了干也,我就会非常敏感,一定会反复去思考任何有关干也的细节。如此一来,让我将野兽与项圈、绳子与驯化分别对号入座,影响我对相似事物的态度,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好一个卑鄙的家伙。
然而我一时却想不到该去怎样反驳。
橙子的隐喻,难道真的是真相?
只有真相,才能赋予言灵直击要害的力量。
“...原来,我那么依赖干也吗?”
承认了这一点的瞬间,如同遭受电击的轻微麻痹感穿透了我的心脏。那些曾经有意无意被我打压甚至忽略,默默积累在心底深处,承载着过去点滴的时光碎片,涌上了心头。
本能先于理性,终于明白了穿上这件白无垢究竟代表了何等重大的意义:名为两仪式的女人决定将她的人生交给黑桐干也,黑桐干也也决定将他的人生交给两仪式,二人将成为彼此永远的另一半。
干也...干也...
我好想见你...真的好想见你...
“不要跟过来...”
我对女仆们说,咬紧嘴唇,提起婚纱越过她们,跑向自己的卧室。
“干也...!干也...!”
锁好房门,我冲向衣架,一把拿来干也留宿在此时曾经换洗过的一件白色衬衫,闭上眼睛抵在鼻间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含在嘴里轻咬着试图捕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中干也所残留的一丝微弱气味。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摸来了桌子上的短刀。丢掉刀鞘,我一刀接着一刀,凿向旁边的木制衣柜,每一刀都会扎出一个坑洞,发出梆的一声钝响,以此种方式释放着自己快要膨胀溢出,想要大喊大叫扑进干也怀里的冲动。
同居后,干也经常捉弄我,变着法子的想让我脸红。趁洗澡藏起换洗衣物逼我求他才肯归还、玩真心话大冒险提一些诸如“挠你痒痒你不能躲”之类的奇葩要求什么的,都是他的拿手好戏,连枕头被我发飙捅烂了好几个仍然不知悔改。正因如此,每当我被干也搞得情绪失控的时候,都会像这样忍不住破坏一些东西。
“干也...都怪你...让我变得这么奇怪...”
停止挥刀,额头抵在冰凉的衣柜上冷静了一会,我自觉失态,赶紧放好短刀,把干也那件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挂了回去,视线避开了那个方向。
打开衣柜,观察着柜门背后试衣镜里的自己。
犹豫了一会,我摸向胸口处的白无垢。
“值此大喜之日,我就满足你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了,就当是犒劳你这段日子的辛勤付出吧...”我喃喃自语道,生怕被谁听见似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三>
下午三点半,我站在宅邸正门处的屋檐下,和身后的族人们看着数辆黑色轿车驶入庭院,正是我派去干也家接他和他的亲朋好友的车队。
当头和末尾的护航轿车驶向了停车场的方向,中间几辆依次在我数米开外停下。
引擎声陆续熄灭,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位上的干也正要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司机开口说了些什么,而后不远处跑来两名保镖,他们一人打开车门,一人面对车内的干也深深鞠躬,抬起手臂指向我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干也不太适应黑道的排场,冲保镖们腼腆一笑,下了车,整理了下因为姿势改变而略带褶皱的黑色燕尾服。他的妹妹鲜花也享受到了同等待遇。
鲜花一下车就跑到干也身旁牵起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仰头直视着我,神情僵硬。
我错开了那撇沉重的目光,走向干也。
“走吧。”虽然明知这会儿自己的脸颊肯定已经烧得通红,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怕是快被空气煮熟了,但我还是挺起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在所有人面前牵起了干也的另一只手,“我们去礼堂,简单走个流程即可,很快就结束了。”
没走几步,就听干也说:“式,今天你好漂亮啊!”
“什...什么啊?”干也直白的话语从背后射穿了我的心窝。见我一下子凌乱的连路都快不会走了,似乎随时会左脚绊右脚来个平地摔,干也连忙上前挽起胳膊,稳住了我的身体,“式,你还好吗?!”
扯下头顶的白纱,我低头捂住半张脸庞,羞得根本不敢去看别人。这下不要说什么一家之主了,就连作为女人的脸面似乎都没能在干也面前成功保住吧?话虽如此,我还是挤出话来,小声说:“干也...也很帅气...一直都...都很帅气呢...”
这是我的心里话。干也死缠烂打追求我的时候,我就慢慢意识到了,干也是个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颇具古风雅韵的美男子。因为干也的所作所为产生的矛盾心情中,多少是和干也好看的皮囊有关,不好断言,但一定占有分量。
后来我们一同经历了数次冒险,出生入死,我的心态也几经变化。时至今日,只要干也温柔地笑,我就难以从他的面孔上移开注意力,像是中了某种魅惑魔术似的。
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回应,干也一楞,松开鲜花,轻轻拿开了捂脸的那一只手,镜片下清澈的独眼注视着我,认真道:“式,能和你相遇,真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干也...”我心脏怦怦直跳,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随后干也将我抱起。我揽住他的后颈,依偎在了干也怀里。
我们一路走进礼堂,来到了主持婚礼的神父跟前,鲜花和族人们纷纷入场。
神父打量了台下一眼,按照流程,念诵起了开场白。
我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扔了过去,只听一声颤音响起,短刀前半截没入了神父脚边的地板,打断了他的讲话——我在白无垢上穿了日常与蓝色和服一起出场的黑色腰带,短刀也捎带塞进去了。原本以为带上熟悉的东西可以减轻紧张感,没想到还是被干也一句话搞得方寸大乱。一和干也见面我好像就会变成笨蛋,好不爽啊!
“废话少说。”我说。
神父脸上职业性的微笑僵住了。使劲思考着婚礼仪式中的哪些台词会被我划入废话的行列,他郑重道:“两仪式小姐,您愿意嫁给两仪干也先生,从今以后,忠贞不渝地保护他、珍惜他、爱着他吗?”
“我愿意!”我看向干也。
“两仪干也先生,您愿意娶两仪式小姐为妻,从今以后,一生一世地照顾她、陪伴她、爱着她吗?”神父说。
“我愿意!”干也说。
慢慢贴近,我们闭上眼睛,向彼此献上誓言的初吻。
嘴唇相触,巨大的幸福感淹没了我,一时世界为之一静,台下的鼓掌声、庭院里的烟花声都从我耳中消失了,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了唇间两片薄肉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
“请两位新人互换婚戒。”神父说。
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开,干也把我放了下来,面红耳赤地呆望着我。鲜花将婚戒交给干也后,他才清醒过来,同时伴娘也将我的婚戒送了上来。
“式...”
“干也...”
在神父的祝福声中,我们将婚戒戴在了彼此的无名指上。
钻戒箍住指腹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橙子的项圈隐喻。随即,钻戒借助我的魔力,经过自我暗示的引导,真的化作无形有质的项圈套住了我的脖子,系在勾环上的绳子的另一端握在了干也手中,我给干也戴上的钻戒也一样。干也拴住了我,我也拴住了他。
这些项圈和绳子的魔力结构虽然非常脆弱,稍懂魔术皮毛的魔术师都能将其轻松破坏,却似乎自有一番用途。一想到这只是橙子随手为之连魔力都没有使用(或许使用了但我没能发现)的产物,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愧是最高阶的魔术师。
“这是橙子小姐的言灵吧。”干也小声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你也那么依赖我...”
“原来”、“也”?
橙子的言灵,不是针对我的吗?
想想也是,干也那会儿也在场来着,他当然也会受到言灵的影响了。
话说回来...干也的意思是,他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心路历程?
干也也像我依赖他一样,依赖着我吗?
“...哼。”我难为情地错开了干也探究的目光,“你不也一样。”
“嗯!”干也热情道,开怀大笑着拔起地板上的短刀,为我归刀入鞘,“那一下真的很帅~”
“一般般啦...”背对台下众人,我鼓起勇气,附在干也耳畔,说出了刚才没能说出的话,“能和干也相遇,也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下一刻,干也将我拥入怀中,吻了上来。
台下响起了更加热烈的鼓掌声。
好像有谁重重“啧”了一下,是鲜花吧?
“感谢各位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大家、谢谢!”良久,唇分,干也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我走下讲台,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礼堂。
<四>
“干也,我们去哪儿?”人群声渐渐远去,我趴在干也胸口上不太想动。
干也吻得我微微发软,自己却像没事人似地还很精神,只听他说:“我找橙子小姐预支工资,租了辆车。离天黑还早得很,我们去城里逛逛吧!”
“对了,车上还有橙子小姐和浅上小姐送给我们的礼物。橙子小姐懒得上门送礼,早早就交给我了,浅上小姐是昨晚给我的,我还想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来着,可她送完就走了。”
“那个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我警觉道。
“浅上小姐好像有话想说,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就走了。”干也无奈道,“我差不多明白她的意思,惟独这次我帮不了她。”
说着,干也已经从后门走出了庭院,一辆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黑色敞篷跑车停在路边。
“这车租金很贵吧?真是台好车!”我摸了摸车皮,“待会儿我也要开开看。”
“租用几个小时而已,花不了多少钱的。”干也说,移开副驾驶位上的礼物,把我放了下去,自己绕车半圈坐上驾驶位,插入了车钥匙,“况且我也是两仪家的人了,地位只在你一人之下吧?应该不用给橙子小姐打工还钱了。”
“想得倒美,婚前债务另算哦?”确认附近没人,我努起下巴,闭上一只眼睛,斜斜看向干也,“除非...”
“除非什么?”干也说。
往车门那儿懒懒一靠,我指向自己的嘴唇,“明白了没?”
“今天天气真好。”干也装傻道。
又在戏弄我了,不知好歹的混蛋!
我呲牙掐向干也腰间,怎料这时套在脖子上看不见的项圈猛地收紧,干也说了声“不许动”,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停止了动作。
“项圈和绳子的效果是支配魔术?”我惊讶道。
“橙子小姐称之为‘自愿服从’的魔术,只有一方自愿服从另一方,另一方才能操纵对方的身体。”干也解释道,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也是橙子小姐送给我们的礼物,摘下钻戒就失效了,想要破坏也很简单。”
“解除命令。”通过钻戒发动魔术,我感觉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别被橙子骗了,谁敢说自己的行为百分百都是自愿或者非自愿的,态度不够坚决一定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
“再加上必须反抗才能不被操纵的生效条件,完全符合支配魔术的特征,只要用了就会起作用的。”我判断道。
毕竟使用者是干也,我当然很难不自愿了,反之也一样。
“魔术好难懂啊...”干也吐槽道,“自愿才有用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也不一定,基于自我暗示的支配魔术,听起来像是心理医生的催眠疗法,她送这种莫名其妙的礼物是要怎样啦,觉得我们会得精神疾病吗?”我猜不透橙子的用意,“好好想想,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还真说了,不过我说了你可别揍我。”干也神情古怪道,“我问过这个魔术的用途,橙子小姐说是‘可以提升身体的敏感度,调情做爱都很好用’、‘对付式这种扭捏的女人一定效果拔群’、“让式好好体验身为女人的快乐,为你尖叫吧!”什么的...痛痛痛!掐我干什么,我保证这是橙子小姐的原话,一字没改!”
“笨蛋,谁让你照搬了,这么露骨的内容,说个大概也没差吧!”我喊道,“区区橙子,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女人懂我什么啦!”
“那么,要来试试被支配的感觉吗?”干也说,“看看橙子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少说笑了,谁支配谁可不一定,放马过来好了。”我毫不示弱地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虽然没怎么了解过这档子事,但干也的力气和耐力远不如我,就算男女有所差异,能够弥补干也的一部分劣势,但时间一久,获胜者定将是我。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也说着便发动了跑车,驶向公路。
“你还真是心急呢~”我调侃道,说了半天又回到起点了,我也等不及想和干也接吻了,吻个痛快再去好好兜风吧!
<五>
干也在通往城市和森林的分岔路口中选择了后者。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新气流,驱车穿行于斑驳的树影之间,我和干也十指紧扣,有说有笑地拌着嘴,心情愉快的不得了。
行驶了约莫十分钟后,干也把车停在了路边。
入目尽是苍翠欲滴的参天大树和其枝干上垂下的藤曼,遮天蔽日的树叶挡住了炎炎夏日的毒辣阳光。阴凉的林间铺满了草地和五颜六色的花朵,叽叽喳喳的清脆鸟鸣一刻不曾间断,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片森林也是两仪家的领地,以前我来找你的时候,迷路过几次,后来熟悉了就没走错过了,也再没来过这里了。”干也怀念道。
“你个变态还好意思说。”我狠狠掐住了干也的胳膊,“往树林里一站就是一宿,受冻又挨饿,不怕窜出条狼来吃掉你吗?”
“那也没关系,无非一死而已。”干也扭头看向了我,“不能和我的女神在一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突...突然说这些是要干嘛啦!”我被干也那独眼中静静燃烧的火焰一路烧到了心里,慌忙低下了头,“还女神呢...真的女神早该惩治你这登徒子屡屡以下犯上的亵渎大罪了,说你变态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
“式好过分,帽子一个接着一个扣,我几时犯下此等罪过了?”干也假装委屈,两指抬起我的下巴,语气一转轻佻,“都到这个份上了,变态兼登徒子的我,要是不用行动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亵渎女神’,多少说不过去了吧?”
“女神大人,接下来就是大人的吻了。”
说完,干也吻了过来。
我们的嘴唇还没挨上便已微微张开,一经接触马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拉扯吻咬,仿佛要将对方呼吸进去的空气一口口夺来吃掉,牙齿都磕碰了好几次。
明明只是过家家式的玩闹却莫名好玩,正当我渐渐沉迷于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唇齿游戏时,一抹温凉软肉突然钻进了我的嘴里,那是干也的舌头?!
我下意识便要赶走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舌头发力与之对抗,不料舌尖刚一遇敌就从干也的舌头上滑溜溜地错开了,摩擦引起的似痒非痒的触电感像极了干也挠在我腰上的感觉,难道舌头也是块儿敏感的痒痒肉?
区别在于,挠痒痒会让我害羞地瞪向干也一把将他推开,而摩擦舌头恰恰相反。我一击不成,牢牢握有主动权的干也像是在舔快要融化的冰激凌似的,舌头转圈滑遍了我舌头的上下两面。好歹是在自己的主场,必须好好回敬干也才行,我不服气地发起反击和他的舌头激烈搏斗,那抹痒感很快变得令人想入非非。身处树荫遮蔽更有凉风习习,我却热的冒了细汗。
“啊哈...啊哈...”换气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干也的舌头被我反推回了他的嘴里。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干也闭上了嘴巴。我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了陷阱,然而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走。干也吸住了我的舌头,用比之前更快的频率摩擦,我不禁“啊♥~”地娇叫,他顿时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减弱力度又吸了会儿,松开了嘴。
我软软躺在副驾驶位上,没想到自己会发出这么女性化的声音。干也大概也有同感,所以他才停了下来。
身为体内存在过名为“织”的男性人格的双重人格者,普通人理所应当的性别,于我而言始终暧昧不清。
织为了我和干也牺牲自己后,我缺失了他的人格。名为两仪式的存在少掉了整整一半,残余的自我于是怀疑起了自己究竟是“式”,还是仅仅拥有“式”和“织”记忆的另一人格,诸如此类的问题深深困扰着我。
我曾一度刻意做出男性化的行为,以此填补内心的空虚,
后来真正填补了织的消失所形成的空缺的人,正是干也,他成为了我灵魂的另一半,“式”没必要再去做别人了。
话虽如此,那也只是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我仍然不知道该去怎样做好自己——做回一个普通女人。
和干也的交往不断矫正着我歪曲偏移的性别认知,只是由于缺乏同龄人的比较,我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发生改变。直到这个叫声的出现,终于传达了明确的信号。
种种思绪一闪而过,只听干也说:“怎么样,大人的吻很厉害吧?这是我从碟片里学来的舌吻。”
“喜欢...好喜欢...”怎么说得出口,我没好意思吭声。
“还要再来吗?”干也做了几次深呼吸,不像是在换气,而是在压抑着什么,“不光是大人的吻,还有更进一步的...也可以吗?”
听懂了干也的暗示,我羞涩点头。
“式,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婚房。”干也说,“我们都是第一次,最好正式一点。”
“知道你还说。”我嘟囔道,明明是他忍不住了,却搞得好像是我忍不住了,“想做就做好了,磨叽什么,只要和干也在一起...正不正式根本无所谓啦!”
“那就来做吧?”干也抱起了我,让我转过身体背对他坐在了驾驶位上腾挪出来的小块区域里,然后干也一手环抱腰腹,一手端起了我的下巴,“我会先从哪边开始呢?猜对了有奖励~”
“流氓,亏我还以为干也是世界第一的正人君子!”我重重哼了一声,和干也相处久了,曾经孤僻寡言的我好像也染上他私底下的孩子气和俏皮话了,“马上要得手了,终于暴露本性了吧?你这变态兼登徒子的犯罪分子!”
“正是如此。”干也哈哈大笑,“不过还请让罪行累累的我辩驳几句再降下神罚也不迟。”
“回家脱掉和服和夹克,穿上大码衬衫和短裤走来走去、趴在床上露出臀沟的式,还有晚上洗完了澡,松松垮垮地披上浴巾、三点走光了也不在意的式,是否也在犯罪呢?”
“...”
“你想过没有,和你同居的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式在小看我吗?”
“我习惯一个人生活了,你又没什么反应,为什么不告诉我干也在困扰呢?”
“学校里很多同龄人许个好听的承诺就去玩弄女人了,玩腻了就一脚踢开再找下一个。”干也认真道,“我讨厌他们,所以我不会成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放纵自己。”
“式太缺乏自觉了,我想好好珍惜式。如果和你说了,你一定会像那些受骗而不自知的女人一样,傻傻答应男人的请求,还没确认对方是否真的会对自己负责就草率地丢掉清白吧?”
“我当然相信干也会对我负责了。”我不假思索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就算干也拿刀刺我、想要杀我,在最后一滴血流尽之前,我也相信干也是不会伤害我的!”
闻言,干也的独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今年我们不到二十岁,如果活到九十岁去世,中间还有整整七十年可活。”
“式的上一个承诺是在什么时候,总该不会是在二十年前吧?七十年是二十年的三倍还多,我相信下一个十年的自己依然会像今天一样爱你,那下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呢?式对我的爱又能存在多久?”干也轻轻叹了口气,“人心是会改变的,老实说,我非常害怕将来的我不再爱你,或者你不再爱我。”
“怎样的爱情才能跨越那么悠久的岁月都不会变质,谁都没有定论,所以人类才发明了婚礼、制订了法律,用仪式感和暴力维护爱情的纯洁。然而离婚者依然比比皆是,‘永远相爱’的永远往往没有几年。”
“按照干也的说法,原来负责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啊...”我叉开腿骑在了干也的大腿上,一把掐住他的脸蛋,从腰带里拔出了短刀,“我算是体会到干也对我的爱多有分量了,你可真会说话,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干也也会有害怕未来的时候呢~”
“万分抱歉。”干也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我是个容易胡思乱想的麻烦男人,拜托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含吧。”
“没必要。”我发动直死之魔眼,高举短刀对准自己的头颅,“不就是变质的爱情吗?”
“只要是存在的概念,就算是爱我也杀给你看!”
呼唤心中指向干也的爱,我感受着爱的“死之线”位于何处。
“找到了。”我一刀斜斜插进自己的大脑,只留短刀握把在外,然后在干也震惊的目光中,又把短刀拔了出来。
刀面上空空如也,既无血液脑浆也没有特别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干也紧张地大喊道。
“我打算杀死变质的爱。”我说,“结果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没刺中,我对干也的爱暂时还没变质。”
“人心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你认为‘永远相爱’办不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我正好办得到呢?”
“每天刺上这么一刀,剔除变质的爱、再去增殖纯洁的爱,永远也就不远了。”
干也紧紧盯着我手中的短刀,“快给我来一刀!”
“不用说我也会刀你的。”我说。
一刀下去,果然也是什么都没刺中,同时我还感觉到了干也对我堪比富士山沉重的爱。地底深处如同岩浆一般涌动的情意,炙热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别说喷发了,就是擦个边儿,我大概都会被当场火化。
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变质的可能性吗?干也想太多了。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会那么患得患失吧?
关掉魔眼,我收刀入鞘。
干也摸了摸被我刺中的地方,一改之前的忧郁美男子气质,长长呼了口气,仿佛将心底的一切顾虑和隐忧都排了个干净,“感觉轻松多了,每天刺一刀是不是太少了,少说也得三刀,早中晚各一刀。”
“你不嫌烦我还嫌呢!”我贴近干也的脸庞,“俗事已了,休要再提。某人好像大言不惭地说要‘亵渎女神’来着,我代女神大人问一句,到此为止了吗?”
“某人忍耐了很久的欲望,不是轻易就能打发掉的。女神大人不做好准备的话,可是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哟?”干也笑呵呵地提醒道。
“又在说笑了,凡人总是这么不自量力。”我装作高高在上地说道,差点笑场。
<六>
眉目传情了一会儿,干也揽住我的后颈,一边抓揉臀肉一边按头吻来。
他不再压抑自己,刚一吻住嘴唇就伸出舌头想要钻进我的嘴里。听过抱怨,明白了自己没有很好照顾伴侣需求的我,抱住干也的脖子,闭上眼睛也张嘴用舌头迎接他的进犯——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让式真正成为你的女人吧!我在心中热情地诉说。
密切贴合的嘴唇与口腔形成了只有我和干也的舌头存在的狭窄空间,他的舌头一会儿擦边绕到我的舌头下面再从另一边绕上去地转圈舔舌,一会儿又以舌尖来回拨弄舌面,好像中间夹了枚糖果似的不舔净不罢休。
战况完全是一边倒,不论模仿干也还是乱来,他都能准确刺激舌头上最敏感的那块儿舌肉,利用反击将我推向更加糟糕的处境。想起干也挠痒痒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戳的我在床上打滚,搜集情报的天赋用在这种事情上也太犯规了吧?!
摩擦舌头的痒感仿佛化作烹饪生食的文火炖起了我。没过多久,我喉咙里忍不住冒出了几声“嗯♥~”的短促颤音。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反应,干也不再压制猛攻。时间感渐渐丧失,温柔缠绵的唇舌厮磨醉倒了我那早已许给了他的芳心。臀肉被揉弄的好有感觉,股间私密处不知道出了太多汗还是怎样,内裤已经陷进去了♥...
干也揉臀的右手沿腿根插入股间,隔着婚纱摸向了我空门大开的下体,我当即发颤挺直了腰背,“啊♥~”地呻吟着睁开了眼睛,“干也♥...?”
“式猜对了吗?我会先从下边开始~”干也笑着说道,“想做的话,脱掉婚纱吧,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说‘不做’,你该怎么办呢♥...?”习惯性地嘴硬反问,我松开腰带和刀鞘扔在了副驾驶位上,只听他说:“那我就用支配魔术命令式撅起臀来扇上十个巴掌,明明想做的不得了却一点儿也不诚实,该打!”
“谁...谁想做啦?只是不讨厌而已!”我闭上一只眼睛昂起下巴轻哼道,卷起白无垢的裙摆露出白色的内裤扇了扇风,“天气太闷热了,我透透气,干也可别多想♥...”
干也一顿,眼神赤裸裸地仿佛要将我吃掉似地流连于内裤和婚纱之间,突然抱住了我在肚子上蹭脸撒娇,“式,我好感动!身穿白无垢的新婚妻子主动给我看裙下风光...快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笨蛋!”我一掌劈中干也头顶,“这就是现实哦?干也...嗯啊♥...?!”
宽大热烫的手掌包拢住了我的私密处上下抚弄,嵌入下体的内裤被干也带动一并摩擦阴户。来自唇嘴褶皱和阴蒂的双重刺激打断了我的回应,腰软弯了只好用上右手按住干也的肩膀以此撑起上半身,“这个♥...好舒服♥...下半身软掉了♥...”
“这么敏感,还没有阴毛,式该不会没有自慰过吧?”干也抬头看来,“就是用手指或者物品刺激性器获得快感。”
“嗯啊♥...昨晚家族长辈托女仆给我带了几本书,叫《人妻的修行》、《夫妻和谐的五十个房事技巧》、《阴阳合欢房中术》、《幕府春宫秘史》什么的,有古书也有杂志小说♥...”我说,“里面提到了自慰,说自慰可以消除过剩的性欲♥...”
“书上附带的图片太暴露了,我没好意思细看,都扔掉了♥...”
“喜欢夹住干也的大腿睡觉算自慰吗?”我说,“月事来了的那几天,不夹就会特别不爽...嗯啊♥...!”
“受不了了,式太可爱了!”干也手上加速,“每天都在无心诱惑同居的男人,还学会了夹腿自慰,来了感觉就露出内裤邀请男人来摸自己...纯情又傲娇的式是受到了我的影响才变成这样的吗?太有罪恶感了,我该不会遭天谴吧!”
“咿呀♥...!啊~♥...啊哈♥...别说了♥...啊~♥...啊♥~...嗯啊♥...怕遭天遣还不停手♥...啊~♥...好舒服♥...”我眼睛半迷,低头缩紧了肩膀,扭腰迎合干也,像极了我和干也偶然在碟片里见过的搔首弄姿勾引黑道喽啰抵偿保护费的陪酒女郎。
播放到了女郎拉开男人的裤链,镜头上移,画面给了男人一脸享受的特写。我问干也女郎在做什么,干也说她在讨好男人,我没太听懂,不感兴趣没有多问。现在体验到了摩擦下体的快感,算是明白了。
“干也♥...”放下婚纱,我摸向他鼓起的黑色礼裤,“教教我♥...我也想让你舒服♥...”
“式...!”干也激动地涨红了脸,他拉开拉链,昂然挺立的下体撑起帐篷状的黑色内裤钻出了裤裆,绷紧勾勒出了龟头形状的布料染着深色湿痕。
每天早上干也的内裤都会鼓包,这次却少说大了两倍,光看龟头都快有鸡蛋大小了♥...
我眼瞅着干也捏住龟头旁边脱下了内裤,露出了毛发旺盛的根部和青筋突起的肉色棒身。最后一点儿布料也被脱掉后,硕大的紫红龟头猛地反弹,挑起白无垢的裙摆立正了。
“好大一根♥...都有二十公分了吧♥...!”我惊叹道,用婚纱裹住干也的肉棒握在了手里,“入赘的雄根和婚纱还挺般配♥...等不及要嫁给式了♥...?”
“式好下流。”干也目光灼灼道,“拜托请再多说一点!”
“滚犊子!”我羞恼道,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荤话,“就...就算下流,也是干也教坏的,还是你更坏,干也最坏了!”
“坏人都能娶到女神、玩弄女神的处女之身,真替好人感到可惜~”白无垢挡住了视线,干也突然拨开内裤扣挖起了我的小穴。
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反击他自以为是的发言就不争气地变成了“咿呀♥~”几声娇喘,我忿忿瞪向干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正欲还以颜色,就见干也笑着加速,比抚摸下体还要舒服的快感顿时抽走了我的力气,“式也太敏感了,只是前戏小穴就湿透了~”
“啊♥~啊♥~...混蛋快停手♥...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嗯啊♥...!”努力保持掐住脖子的动作,我徒劳地抬起臀部呻吟着想要反抗干也,下体传来的快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得更加强烈,“不妙♥...啊♥~啊♥~...舒服过头了♥...!干也快停手♥...我不行了♥...嗯啊♥...有、有什么要来了♥...要来了♥...!”
“啊♥~!!!”
遭到快感拦腰斩断以为快要死掉了的下半身疯狂挣扎,跳动的动脉狂喷鲜血。
扑进干也怀里,我舒服的死去活来♥~
“不到一分钟就去了?高潮的好快,手指都要夹断了...”我依稀听到了干也在说话,他一边撩开婚纱用我的手撸动肉棒一边吻住了我,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以致嘴角流下了丝丝唾液的舌吻,给予了我堪比一生一次的婚礼初吻的幸福感♥...
干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干也让做什么我都会听话,我完全被高潮变成笨蛋了呢♥...
沉浸在余韵当中,我感觉重力的方向似乎发生了变化。高潮来得快走得也快,回过神来后,我发现干也调低驾驶位的座椅往后挪了挪腾出了空间,自己蹲在了他的胯下。
干也一柱擎天的雄根直挺挺竖立在距离我的鼻子仅有两三公分的地方,顶起头纱占据了大半视野。两颗鼓鼓囊囊的巨大卵蛋散发着熟悉的气味,干也的衣服上和被窝里都能闻到,只是没有这么腥臊。
我之所以夹腿自慰,多半和迷恋上了这个说不上好闻却偏偏上头的气味脱不开干系,想不到源头居然是干也的精液——能够与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发育为胎儿的精液,储存在卵蛋里这一常识我姑且还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早在结婚之前,我就被干也的性器俘虏了♥...
像是被浸泡了麻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我忍不住做了几个深呼吸也没能缓解缺氧的感觉,大脑很快开始发晕♥...
“式,可以给我口交吗?”干也说,“光撸射不出来,你来舔一舔怎么样。”
“舔肉棒?那是小解用的,脏死了♥...”我咽了口唾沫。
“那又如何,我还想给你口交来着,不过以式的敏感度,爽过头昏倒了可就难办了。”干也调笑道,“你说了也想让我舒服的,肉棒难受死了,女神大人救救我呀~”
“撒娇也没用,干也换一种啦♥~”我说,谁还不会撒娇了。
“式,头抬起来。”干也忽然说。
我目光迷离地看向他,肉棒的阴影挡住了视线。
“你直勾勾地盯着肉棒干什么,被迷住了?”干也捏住我潮红的脸蛋,以命令的口吻发动了支配魔术,“给我口交!”
“我才不会听话呢♥...!”他刚一松手我就不受控制地贴近肉棒吮吸起了卵蛋,几缕凌乱的刘海垂过龟头将马眼冒出的半透明黏液拂成了丝网状,“唔姆♥~身体自己动起来了♥...?好讨厌的味道♥...这个一点儿也不好吃♥...!唔姆♥~唔姆♥~难吃死了♥...要吐了♥...!干也坏死了♥...”
“自己说了难吃还吃得这么起劲,魔术可真了不起。”干也笑着说道,“式为什么不反抗,是橙子小姐的魔术太厉害了?”
橙子都说了这是“自愿服从”的支配魔术了还在装傻...只有我被干也和他的肉棒迷住太不公平了,我也要用下体的快感让干也高潮变成笨蛋!
想要口交?那我就口给你看!
“干也接招♥...!”右手用抓揉饭团的手法按摩龟头,我伸出舌头从根部往上一遍又一遍舔弄干也的肉棒。对付处男,这样应该也够用了,他不也是几下就让处女的我高潮了?都是繁衍后代所用的性器,干也说我太敏感了,他的肉棒又能好到哪儿去?
“和服的冰山美人,不近人情的两仪式,竟然会用那张动辄便会辛辣地讽刺别人的毒嘴去舔男人的肉棒...”干也站在第三人的立场啧啧称奇道,肉棒一挺一挺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大小,一副得了便宜使劲卖乖的嘴脸。
“谁让我是干也的女人...”我“含情脉脉”地看向干也,咬住包皮轻轻磨牙,干也读懂了意思,紧张地扶住我的脑袋长长“嘶”了一口气,“老婆我错了!”
“错哪儿了?”我松嘴道。
“错在用了支配魔术,错在没有尊重式!”干也急忙道。
“这还差不多!不要仗着我喜欢你、离不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害在我嘴边儿上还说那些有的没的...找死也要有个限度!”我训斥道。
“知道了...”干也苦笑道,“所以,口交还做不做?”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见到干也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心里一软,其实我并不介意丈夫的肉棒干净与否,也不讨厌给他口交还是怎样,只是暂时还没适应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既然干也这么想要,我也在渴望他的肉棒精液,那么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努力回应他的期待,才是我的一贯作风吧?
念及至此,我抓起干也的左手,伸进头纱放在自己的头顶上,羞怯地说出了心里话:“干也...你说对了,我就是被肉棒迷住了♥...”
“虽...虽说如此,但你也不能用肉棒欺负我♥...”我面红耳赤地找补道,“否则我可是会翻脸的哦!”
“式!”干也一把按下脑袋把肉棒捅进了我的嘴里,“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不欺负你!”
“混蛋♥...!”
突然含住了干也的龟头,我瞪大了眼睛。素来被他人当成桀骜不驯的女人,连我自己也这样认为的“我”,但凡受到冒犯都会毫不客气地予以痛击,遑论男人凌辱般的强迫口交?不先咬烂肉棒再一刀剁掉都算下手轻了!
可他是干也、是与我约定终生的丈夫,感受到了干也的话语和动作传达的浓情蜜意,尊严受创的屈辱感和低人一等的被征服感不但变得无关紧要了,和丈夫的爱意一并接受后竟还激起了异样的兴奋。有如一剂包裹糖衣打入我这副发情身心的媚毒,直教初尝快感滋味的我浑身发烫,下体痒得要命。
我竖眉怒视做了做样子,装作不情不愿,实则春心荡漾地研究起了如何口交♥...
红灯区的娼妓都得讨价还价吧?我却心甘情愿地做下去了♥...
干也♥...干也♥...
好想告诉你,我似乎比想象中更爱你♥...
做到这个份上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任凭本能驱使,卖力钻舔干也的马眼,摸向自己的下体,脱掉内裤扔在副驾驶位上用手掌按压阴户,中指从下到上划过滑腻阴唇伸进穴内浅挖。阴蒂充血肿大,膨胀在蒂头儿里的热流仿佛火花放电似的一突一突地声张着自己鲜明的存在感,如其所愿引来了指头的揉搓,顿时宛如针刺般爽痛参半的快感炸裂开来,我张大嘴巴“啊♥~”地娇喘出声,一不小心便将干也的肉棒吃了一半吞到了舌根处。
干也趁机站起,挺腰将龟头直接插入了喉头软骨捅进了食道。我被迫抬起了头,嘴巴扩张成了圆圆的“O”型和喉咙成了一条直线,脸颊随之拉长嘴唇也绷紧吻住了肉棒根部。
吃进去了♥...全都吃进去了♥...
像是被没有经过充分咀嚼的干燥饭团噎住了一样,身体拼命放松脖子上的肌肉以便容纳肉棒,喉咙快要被撑裂的感觉却丝毫得不到缓解——独占欲的火焰烧光了理性,干也的肉棒和精液是我的了!陷入意乱情迷的我抑制住了干呕的冲动,吸住肉棒前后摆头让龟头进出喉关,一心想用嘴巴来让丈夫高潮。
干也舒服地两股战战,“嘶...好厉害的深喉口交,我还想道歉来着,没想到式学得这么快,太色情了...”
被夸奖了,我好高兴♥...
拇指食指捻弄阴蒂、中指无名指乱扣小穴,强烈的窒息感和快感搅拌着我的脑浆。眼泪似乎流出来了,我一边口交一边停不下来地自慰♥...!
意识♥...意识要飞走了♥...
“式,我要射了!”
干也插在我的喉咙里的肉棒膨胀跳动,精液劲猛喷射。
啊♥~!
直冲脑门的腥臭一举将我推向高潮,迅速射满了口腔的精液从鼻子和嘴角溢了出来♥...
怀揣着成功让丈夫高潮的欣喜,我吞咽起了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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