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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迪卢木多正如一阵疾风般在密林中飞奔。,今天早晨从监督方给出的通告为他创造了心理上非常有利的作战条件。在御主下令“歼灭Caster”之后,他的双剑都仿佛变得更为轻快锋利。,以“向新的君主尽忠”为愿望回应圣杯而现界的骑士,在面对纯粹的邪恶时,出手不会有任何犹豫。,而且,之前在港口惨败给Lancer的事实,让迪卢木多急需洗刷耻辱的机会。而要让手中这对至今都未能斩杀敌人的红黄双剑畅快饮血,Caster是再好不过的目标。,在Caster移动的沿途留下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逐渐变得明显了。Saber知道自己已经逼近了目标。,当然,在他所奔赴的地方,并不只有Caster单独一人。当Saber身影脱离了灵体化成为实体的时候,好多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其中,属于Caster的那双鱼眼充满了愤怒的神色。,“什么人?!你得到了谁的允许敢来打扰我?!”,“吾乃信奉公义之人,奉我现世之主之命……”,迪卢木多一边大义凛然地说着,一边放慢脚步——,“……来剿灭你这邪魔外道!”,虽这么说,Saber却并未立即出手与Caster开战,而是谨慎地审视围在Caster身边的那些孩童。,“可恶啊!这明明是我和圣女相会的夜晚!……”,Caster挠着自己的头皮怪叫起来——,“……我祈祷着她的复活!圣杯回应了我的愿望!可为什么如此时刻竟然会冒出来你这种人搅局——!”,Saber疑惑地皱起眉头:“虽然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若是你想祈祷的话,就立即放掉那些孩子们!这样的话,我还能在你死前给你点自省的时间。”,实际上他对能救出全部的儿童已经不抱指望,这个建议仅仅是个尽其所能的尝试而已。,然而让Saber没想到的是,Caster听到他这个条件后,居然突然收起了那份怒容,转而换以温和的笑脸。,“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摆出好人相的凶灵悠悠说道,“反正贞德已经复活,圣杯对我来说就是毫无用处了……你想要这些孩子们就拿去吧~~~”,说完这番在Saber听来毫无逻辑的话之后,Caster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顿时所有眯着眼像是半睡半醒的男孩女孩同时打了个激灵,然后全部疑惑又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好了!”Caster大喊着,把儿童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孩子们!感到高兴吧!无畏的勇士来救你们了!存活下去吧!把你们与‘蓝胡子’相遇的美妙童话流传下去吧!”,他说到一半就开始碎步后退,并很快变成了歌剧舞台上演员退场般的大踏步的后退。,注意到这个动作的Saber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猎物是想就此逃走。,“别想逃!”,他朝已经开始灵体化的Caster冲了过去,打算一口气越过那些还愣着的儿童,把Caster一剑刺穿再斩下首级。然而就在剑之英灵即将跃起的瞬间,一股强烈的不安笼上了他的心头。,<不对,没这么简单。>,对方的策略太单调了——谁都能一眼看出在这种没什么遮蔽的地方,Caster是不可能逃过Saber的追击的。隔在两者之间的障碍,也就是那群被诱来的儿童,根本等同于没有一样。Caster把他们带来的举动显得毫无理由。,然而,这背后一定是有理由的。Saber靠自己的“心眼”能力洞察了出来。,而就在他刹住脚步停止前进的一刹那,“嘎吱!”一声,在他正面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孩,胸口的衣服突然一边变黑,一边发出可怕的声音,一边膨胀起来。,“?!”,Saber瞠目结舌——在他来得及做任何事之前,面前那个幼小的身躯就裂成了两半,而且除了以爆炸态势喷出的鲜血之外,从孩子的体内释放出来的还有可怖的异形。,那就像是把无数的毒蛇和乌贼混合在一起再从里到外翻过来的扭曲生物。这种不该存在于此世的邪秽之物在脱离了暂时寄生的躯壳之后立即张牙舞爪地朝Saber扑了过来,不过转眼间就被Saber用“愤然之怒”一剑两段,残存的还能动的部分也被旋风般的剑击砍成了碎片。,而在怪物飞散的血与肉之后,剑士优雅自信的面容被愤怒所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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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答案很快自动出现——惊恐地想逃的孩子们接二连三地被Caster控制的魔鱼从体内撕碎了身体,挥舞着无数触须的怪物瞬间就把Saber围了起来。,而似乎以这些怪物为城墙的Caster停止逃跑,带着嘴角不正常弯起的邪笑,用自豪的语气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搅局……为了迎接我的圣女大人,我怎么可能没有做对付你们这些碍事儿的家伙的准备呢~~~?”,“够了!等你的脑袋挂在我的剑尖上再说这种话吧!”,为铲除邪恶而战的的剑士朝术士与他的恶魔群冲了过去。,这一幕被固守在城堡中的爱因兹贝伦方看在眼里。当爱丽丝菲尔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丈夫的时候,发现就算一个目标已经出现,切嗣却并没有让Lancer出击的打算。,“先稍微等等看,”,Saber的真名已被Lancer看破,但是他手里的两把魔剑只有一把黄剑被证明对Lancer不构成优势。在港区一战被切嗣注意到的一点是,Saber一直没有使用他的另一把剑。,是还没来得及使用?还是另一把剑不如黄剑所以本来就不打算用?,基于这层不确定性,切嗣打算姑且先看看Saber会怎么对付Caster,了解使用双宝具的Saber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而最开始让切嗣感到不安的,却是Caster。,从职阶相性来考虑,Saber对阵Caster,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的。圣杯会赋予剑的英灵很强的对魔抗性,如果Caster以魔术为攻击手段,在谁也不熟悉的第三方场地和Saber正面交战,那前者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可是,这个Caster不一样——他不是将魔术直接作用于Saber身上,而是用某种手段不断地从哪些孩子们的尸骸中召唤出异界的魔鱼。,这些拥有实体的怪物使用的是完全物理性的攻击手段,这让Saber的魔抗发挥不了作用。,在林中,Saber毫无畏惧地冲进围着Caster的魔鱼群,保持着迅猛的攻击态势挥舞他的双剑。挡在他面前的怪物往往在挥舞了一下触须之后便被他切碎击飞,但是这些异形像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不仅仅是那些孩子的尸体……被Saber杀死的魔鱼所留下的令人作呕的尸骸之上,受伤的魔鱼的身体也会很快恢复,也能爬出它们的同类。,在切嗣看来,Caste等于是在指挥一支能无限复活的军队,把Saber围了一层又一层。,“这……再怎么说数量也太多了吧,”爱丽丝菲尔皱起眉头说道,“Caster的魔力难道是无限的么?”,双持的剑士并没有被困在原地,一直在向Caster前进,可Caster也像是在故意引诱自己的对手一样保持着同样的节奏不停地绕着弯子后退,和Saber保持距离,不让他有机会一口气冲向自己,同时让怪物们一直维持着对Saber的攻势。,战斗在本质上进入了胶着的状态。,“没关系没关系!勇敢的人啊!你的出现是对我的奖赏!在圣女大人为了接见我而整理仪容的时候,我需要有人来陪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可别太早累趴下哦~~~!”,在杀死了三十只以上的魔鱼之后,Saber产生了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的怀疑。,<这家伙的魔力难道是无限的?>,Caster的自信不像是虚张声势——这家伙是真有把对手在这里耗死的打算。,不论打倒多少怪物都无法让敌人的总体数量减少,而且随着血海面积的扩大,怪物反而越来越多。无数新的魔鱼从满地的尸骸中蠕动着爬出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Saber焦躁起来,但这份情绪只是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瞬,便换作了一股冷彻的决意。,“Caster,回答我,你就这点本事了么——?”,“嗯……?”,在对方理解这话的意义之前,剑之英灵迪卢木多•奥德纳在重重围困中屈膝站定,将右手的短剑猛然掷于地下。,“嚓!”,虽能“切断一切”但对于这些躯体柔软的魔鱼显然是大材小用的“愤然之怒”,直直地扎入地面,而被Saber双手握住的,是他的红色长剑“狂暴之怒”。,这又名大怒剑的魔剑,是海神玛纳诺•麦克•列和小怒剑一起赠与迪卢木多的养父安格斯的礼物。比起外观灿烂的小怒剑,大怒剑鲜红的色调依然显得有些黯淡,更长的尺寸也让怪异的造型显得有失平衡。,可是这把剑却是迪卢木多的主要武装,是他致胜的法宝,同时这把剑也是他生前的命运走到尽头之时。因为未能随身携带而致其饮恨而终的关键。,而此刻,大怒剑上血般的赤红,是其曾经收割无数生命的证明——迪卢木多生前传说中的一大元素,便是他以一敌多,深陷重围却反败为胜的勇武。,且不说那被他瞬间斩杀四千仙境敌军的事迹,当主公芬恩与一大票战友落入陷阱,陷入危难之际,面对恶龙般的洪流之岛三王和潮水般朝他用来的敌军,迪卢木多与一名战友激战到遍体鳞伤,结果却是将那三王全部杀死,大获全胜。,以其事迹为根源进行升华的宝具,大怒剑“狂暴之怒”,其规格远远超过未能保护其主在灾祸中幸存的“愤然之怒”——,“咆哮吧——‘狂暴之怒’——!”,当Saber面对即将把自己彻底淹没的魔鱼群,释出宝具的真名并划着圈挥舞那把红剑之后,躲在异形之墙之后的Caster,只感到一股狂风卷过了战场。,只有在深陷重围之时才能发动的大怒剑的宝具效果,“狂怒之咆哮”,可达成将周遭一切敌人瞬间毁灭的大范围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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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队形多么密集,彼此相互掩护,魔鱼群在大怒剑卷起的死亡之风的打击下,只如同沙砾捏成的观赏品般被吹飞,撕碎。,“什么……?!”,以原本深陷重围的Saber为中心,一个呈绝对圆形的安全区被瞬间清理了出来。在被狂风吹散的那一刻,魔鱼们的圈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虽然说用来填上这个洞的魔鱼很快就被自动召唤了出来,外围尚还健在的魔鱼也继续往里压,可只要迪卢木多“深陷重围”的客观条件不变,大怒剑就不存在所谓的“效果冷却时间”。,“召唤出再多也没用的!……‘狂暴之怒’——!”,在怪物群的中心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反复朝周围卷起剑风的Saber,虽然没能立即达成胜利,却已经逆转了形势。,“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你这卑劣的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把戏——!”,挠着头皮咒骂着的Caster似乎是慌了手脚,加快速度后退,但即便地上的血海还在不停地生成魔鱼,它们却已经不能再冲进那道剑风形成的防御圈哪怕一步。,两名从者的距离在拉近,虽然不是一瞬间被抹平,但确实是在可观地拉近。,要不了多久,发誓要为御主拿下Caster首级的Saber,便会冲到那邪门术士的面前,为自身夺回骑士的荣耀。,通过水晶球的投影看着这一幕的切嗣,目不斜视地下达了命令。,“Lancer,去消灭Saber……,不过,他对这件事的可行性有个疑问——,“……赶得上么?”,以Lancer的脚力和到战场的距离,要在Caster被Saber杀死之前赶到,似乎有点勉强,可是已经穿戴好战装的女人只是立即转身走向出口,并留下一句话——,“只要不是用走的,就赶得上。”,在树林里,被“狂怒之风”斩裂而死的异形数量已经多到了无法数清的地步。,就算挡在眼前的触须之壁越来越厚,Saber的脚步也一刻未停,Caster转身逃跑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纳命来吧,邪魔外道!”,“可……可恶——!”,无法阻止剑之英灵的邪恶术士被逼到了必须在生与死之间做出抉择的地步,但就在他打算放弃今晚与“圣女”的会面,耍个花招就此遁走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从两人之间横穿而过,一下子在魔鱼群里开出了一条烧灼着的通道。,“?!”,而对于Saber来说,这道金光反射式地引起了他的威胁应对意识,让他瞬间一个后跳让出了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落回了自己的小怒剑所在之地附近。,而很快,一个骑着骏马的身影闯入了Saber的视野。这个瞬间,他几乎没认出来对方是谁。,“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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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顺着那条被开出的通道以风驰电掣之势冲入魔鱼群中间,骑在一匹披有华丽盔甲的白马之上的人,正是昨晚在港区一战中赐予自己耻辱印记的枪之英灵。,“Lancer”一词的本意便是“枪骑兵”。虽说历代圣杯战争中鲜有携带坐骑参战的枪之从者,可现如今出现在此的女性Lancer,却仿佛比谁都要忠于这个职阶。,面对着这女人手持那杆无形之枪骑在战马上的中性英姿,Saber仿佛回到了自己全盛时期和战友们同在的时代。,他满腔热情地地朝自己昨天的对手说道:“啊,Lancer,你在昨日将我击退的枪术依旧是如此耀眼……你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么?”,Saber知道,今晚御主之所以让他毫无保留地出击追杀Caster,是因为圣堂方面许诺的令咒。这奖励对已经失去了一道令咒的肯尼斯来说是必须拿到的,而且最好是单独拿到。,在自己占据优势,即将斩落Caster的首级之时,Lancer闯入的行动虽然看似取巧,但既然Lancer那组人已经监督方下了“不会被奖励令咒”的限制令,那么她出来支援的举动也应该是出于公义而非私利。,然而,接下来枪之从者摆出的站位,却成了让Saber极为不安的预兆——阿尔托莉雅没有在进入战场后立即和Saber并排站在一起,而是继续停留在他和Caster之间,并直直地面朝Saber,平举长枪,摆出迎敌的姿态。,与此同时,看到Lancer现身的Caster,在长达几秒的错愕之后,发出了如同陷入热恋般的少年的声音。,“哟哟哟哟,贞德——!……”,Caster呼吸急促地喘着,表情既不是动摇也不是恐惧,而是受宠若惊的振奋——,“……不愧是与我情同手足的战友啊!果然您没有忘记我们过去曾并肩作战的荣耀岁月么!”,虽然像是没听见这番单方面的赞美,但是将后背完全交给Caster的Lancer,看上去并没有与其为敌的打算。,“Lancer?……”,意识到情况不对的Saber警觉起来,将“愤然之怒”从地上拔出,握在手里——,“……难道,难道你要和这邪恶之人站在同一战线么——?!”,那坐于马上的女人,面对Saber自己并不愿相信的质问,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不要误会,Saber——我只是在守护我的庭院。”,“你的庭院?”,“这里是我和我御主所守护的堡垒。我不允许外人进入此处肆意胡来,不论是你,还是Caster。”,“啊啊啊!”她身后的男人抓挠着自己的胸口,“如此大义凛然!如此高贵!我深陷了爱情的泥潭!神圣的少女啊——!”,他似乎完全没听清楚刚刚Lancer说的是什么,又或者是听见了,却拒绝理解。,而不论如何,Saber判断出现在的场面对自己并不有利。,“Lancer……我是奉御主之命前来讨伐这邪魔外道。在我斩下此魔的首级之后,你我之间可以在此……”,但阿尔托莉雅冷冷地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说:“我奉御主之命前来驱逐擅闯我方领地的敌人。显而易见,你比Caster要强大得多,所以我判断要先解决你,再处理他。”,“Lancer?!”,Saber发出又惊又怒的声音,而Caster则再次像是被击中了心脏般哽咽地说:“没错,没错!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反过来,我的一切也都是属于你的!我吉尔斯•德•莱斯一定会交给你处置!我的圣女啊——!”,不过,这个疯言疯语的男人并未察觉到那副盔甲下面女人的表情。,<好不舒服……>,一想到那些孩童死去的模样,她的眉头就无法舒展——不论是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战场伴随着痛苦、阴谋和死亡。只有死者才能看到战争的结束,而王者要看到的必须是胜利。为此,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同时消灭敌人,不论是多么可怕的策略都要进行考虑。,然而,刚刚发生在这片林地里的,和通常的战争无关,和用尽量小的代价获取更有价值的东西无关……,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刚刚对那些儿童的杀戮,是绝不会让一般人露出笑容的邪恶。,而另一个声音则说,刚刚那些孩童的死,是对人命的可耻浪费……,不论如何,Caster如此这般的行为和他现在单方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赞美,在女人自认为早已“死去”……或者说被认为最好是“死去”的感情深处搅动着,激起了沉淀在底部,也许是早已忘记的什么东西。,浮现出来的东西和已经占据了表面的东西相互冲击,在她的脑海里泛起了不适的涟漪,让她烦躁不安起来。,而为了抑制这股不快,马上的枪之英灵将长枪向后一甩,“风王结界”释出的力量在空气中打出一个大洞——,“咦——?!”,足以杀死普通人的风柱就从Caster的身边扫过。这个男人惊恐地全身一颤,似乎觉得眼前的“贞德”瞬间变成了别人。,“你先安静一下。”背对着他的女人用带有杀意的声音警告道,“别离我太远……我等会再来处理你的事。”,在城堡中的切嗣看来,阿尔托莉雅会这么做,是为了确保Caster的安全。,如果就此让Caster跑掉,虽然他被Saber杀死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但是反过来别的从者可能趁机杀过来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话,阻拦Saber就几乎没有意义了。,所以阿尔托莉雅恐怕是考虑到了这点才不许Caster离开自己太远,让他充当即将发生的这场对决的见证人。而另一方面,她也没有明确表示要和Caster结盟,这样也没有给圣堂方面留下过于明显的把柄。,而这个疯癫的男人在被那股狂风警告之后,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做出谦卑的姿态,朝阿尔托莉雅作揖。,“是,我的圣女哦,一切都听你安排~~~!”,这时候,Saber终于察觉了这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Lancer……难道他说的圣女指的就是……?!”,“你先不用管这个。”阿尔托莉雅将枪尖摆了回来,“专心考虑怎么从我的枪下存活吧。这一次,若是再没有其他人打扰,迪卢木多•奥德纳,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个人能站到最后。”,“嗯?!”Saber的眉下闪出惊愕之色,“我的真名……?!”,“惯用双剑的英灵,陷入重围却越战越勇,还有那会迷惑女性的稀有泪痣……迪卢木多,你真以为你能把自己的真名藏到战争结束么?”,“哼……”,迪卢木多叹了口气,暂时将疑惑和不快赶出脑海,但很快坚定地说——,“……赌上迪卢木多•奥德纳的荣耀之名——我会击败你。但我斩下你的首级之前,爱因兹贝伦的Lancer哟,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先试试看打败我再说吧!”,“咿咿咿咿……!”,阿尔托莉雅拉动缰绳,曾经陪伴她征战半生的坐骑东•斯坦利恩嘶鸣着抬起前蹄,在落地之后便驮着自己的英主向敌人冲了过去。,只不过,其上的王觉得,这一战自己的思维,似乎不如昨日那么透彻了……,待在原地的Saber迎接了Lancer的冲锋,鲜红之剑与无形之枪的碰撞在树林中卷起旋风。,“?!”,因为忌惮对方的红剑有未知的特性,阿尔托莉雅这一击没有使出全力,但仅仅是相当于当初贯穿Saber所用的七成力,女骑士便察觉到了诡异的地方。,圣枪在与大怒剑相碰时受到的阻力非比寻常,和与小怒剑交锋的手感完全不一样。这有五成把握一击解决Saber的冲锋,到头来却是阿尔托莉雅自己先拉起缰绳退却。,“……”,头盔下的面孔越发凝重起来,正如那把红剑的颜色似乎变得更为艳丽。,那把枪的周围连同Saber的左手,涌动着大量的魔力,是他右手的黄剑所不能比拟的。,“怎么了,Lancer?没有在港口那边与我对阵的气势了么?”,Saber语气轻松地挑着衅,而阿尔托莉雅不发一言地让东左右移动,看上去是在不慌不忙地寻找着Saber破绽。,然而她实际上已经产生了一个怀疑。同样的怀疑在她的两位正副御主心中也存在着。,“切嗣,Saber手里红色的魔剑……”,爱丽丝菲尔回过头,却看见丈夫没看着这边,而是盯着电脑屏幕不知在寻找着什么。,“现在还没有别的御主进入森林的迹象吗?”,切嗣似乎没有把Lancer和Saber的对决放在心上,然而在爱丽丝菲尔看来,这似乎是一种信任的表示——他相信骑士王能处理好Caster那边的战斗。,切嗣现在所担心的,是别的威胁。,“舞弥,”他对助手下令,“带爱丽丝逃离城堡。”,妻子疑惑地问:“留在这里不行吗? ”,“Lancer在远离我们的地方战斗。”切嗣一边再度整理自己的装备一边解释道,“我们低估了Saber的实力。那个剑士的红剑看上去不仅仅能用来收割敌人,还有别的效果让它能与圣枪抗衡。Lancer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他……如果有人趁着这个时候突袭过来,我们这边就很危险了。”,“这样……”,“舞弥,带爱丽向与Lancer相反的方向……”,切嗣说到一半,又改口道——,“……不,往南边逃走!”,Lancer和Saber决斗的位置在城堡西南方,那边同时也是敌人从冬木市入侵过来的最短路径,但是切嗣认为不可能所有人都蠢到使用如此容易看穿的方向过来。,总会有人料到自己刚刚的思考模式,为了防止御主逃跑而从相反的方向攻进来。所以如果要保护爱丽丝菲尔,就不能让舞弥带她走东北面。,走南面的另一个好处是这条路距离Lancer的所在位置更近,万一出了什么事爱丽丝菲尔可以立即唤她来救援。,可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丈夫的策略让她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可以和切嗣再次相见,却又要分离。这让爱丽丝菲尔感到十分的不安。尤其是在切嗣展露了他内心的脆弱之后……可是理性上,缺乏战斗经验的自己待在切嗣的身边只能是成为累赘而已。本来与切嗣在城堡中会合的做法已经是破例而行了。,那么,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让自己感到不安呢?,爱丽丝菲尔的目光落到了一旁正给冲锋枪上膛的舞弥身上,她是即将和自己一起行动的女人。,从理性上来说,爱丽丝菲尔坚信在战斗方面,舞弥更适合和切嗣作伴,可是也许是阿尔托莉雅那副冷酷的样子,与切嗣、舞弥一起产生了共鸣,被三个犹如机械般精准行动的人围在中间的爱丽丝菲尔越发意识到自己不适应这种氛围。,不过,爱丽丝菲尔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反对切嗣的策略。,“我知道了……”,就在她如此答道的同时,魔术回路再度发出了警告——,“……呃,切嗣……”,“怎么了?”,“……你的预料是对的——又有人进入森林了。”,——————,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斯在发现了Caster的身影之后便进行了跟踪,而后发现后者的目的地是冬木市东北面爱因兹贝伦之森的深处。,那里是敌人领地的事实让肯尼斯略有犹豫,可是毕竟昨晚被切嗣炸掉了工房并损失了一大批魔导器……被临时安置在一座废工厂里的索拉乌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不论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赢回面子,还是为了夺回未婚妻的欢心,肯尼斯都无法转身离去。,由于监督方所下达的限制,肯尼斯猜测Lancer一方会无视Caster的挑战,固守不动,所以在Caster于结界内停下的时候,肯尼斯立即下令让Saber过去解决他以独享监督方许诺的额外令咒。,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Saber快要杀死Caster的时候,Lancer居然挺身挡在了Saber面前。肯尼斯这才意识到爱因兹贝伦方是把Caster当成了不在钩子上的饵,利用这个暴走的从者反过来猎杀试图获得奖励的对手。,不过,趁着Saber拖住Lancer的时机,肯尼斯修改了自己的策略——他要趁Lancer远离城堡之际,去排除掉那个让自己一再蒙羞的敌人。,在绕过Lancer和Sbaer的战场,并靠无与伦比的魔术造诣轻松避开结界的防御之后,肯尼斯在城堡的正门前取出了一个形状大小如同保温瓶的透明容器。,其中散发着镜子般金属光泽的内容物,是实际质量达140公斤的液态汞。,“Fer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在进行魔术咏唱的同时,肯尼斯将这些水银全部倒在了地上——,“……自律跟随,主动防御,被动防御,自动索敌……”,随着咒语所注入的命令,这一滩水银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扭动起来,逐渐聚合为椭圆的球状,滚动着随着主人靠近大门。,“斩!”,由受魔力控制的名为“月灵髓液”的作战礼装,轻松地甩出几条极其“轻”薄的带子,用超高压强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大门摧毁。,“阿其波卢斯家的第九代继承者,肯尼斯•艾尔梅洛伊参见!……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哟!为了你所追求的圣杯,赌上性命与荣誉,出来与我决斗吧!”,然而回答他的是朝着大门处一齐引爆的4颗“阔剑”反人员地雷——上千枚钢珠呈扇形扫过了整个前厅,将一尘不染的墙壁和地板瞬间炸成了坑坑洼洼宛若干旱地的惨状。,不过,被瞬间化作大球状的魔化水银保护起来的肯尼斯毫发无伤——“月灵髓液”靠有效半径大概有5米的魔力感应圈为预警系统,哪怕是以超音速来袭的子弹都会被察觉,进而迅速做出反应,形成极有韧性的墙壁保护主人。,而在遭遇了有惊无险的这一迎击之后,肯尼斯确信了自己的怀疑。,<啧,果然是你么?!>,白天,言峰神父隐晦地指出不让爱因兹贝伦方参与对Caster的狩猎的原因是“损害过大的草率行动”。从使魔处得知这个的肯尼斯当时还只是强烈的怀疑,但眼下遭到毫无魔力波动的现代兵器袭击之后,肯尼斯就确信,昨晚炸掉自己工房并拉上千人陪葬的凶手,就是爱因兹贝伦方养的那条“狗”。,“毫无身为魔术师的荣誉,不顾大规模破坏的影响,用这种凡人造出的庸俗东西搞偷袭……爱因兹贝伦家,你们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么?……”,肯尼斯嘀咕着,愤怒之余也有种看着过去还值得尊敬的同行误入歧途时的叹息——,“……好吧,那么这就不是决斗了,而是我对你们的讨伐!”,当肯尼斯带着自己的武器走向城堡的深处时,另一人正在赶来的路上。,——————,被舞弥带着从南侧离开城堡的爱丽丝菲尔,突然全身僵硬地停住了脚步。,注意到了的舞弥停了下来:“怎么了,夫人?”,“又……又有人来了,”,“方向?”,“城堡的东北侧……切嗣又预料到了。”,有人从和Saber来袭的完全相反的方向入侵,而当爱丽丝菲尔用“千里眼”观察那个男人的面孔时,她不由得吃了一惊。,“怎么会……”,“怎么了?是谁?夫人?”,“是言峰绮礼。Assassin的御主。”,身穿漆黑法衣,光是看着就给人十足压力的高个子,除了头发整齐之外,一副心无旁骛的严肃模样与切嗣十分相近。,舞弥听到这个消息,冷酷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但立即又转成了原先的那副机械般的态度。,“交给他去处理就好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还很安全。”,这是事实,但是爱丽丝菲尔不愿接受。,银发的女子有种强烈的直觉——决不能让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接近切嗣,可就算她这么说,眼前的助手会理解么?,两个女人都没有和绮礼交过手。目前为止,还没有外人知道言峰绮礼在昨晚就已经离开过了教堂,到外面试图寻找切嗣的身影。,昨晚在冬木中心大厦几乎和绮礼是擦肩而过的舞弥,尽管有着和爱丽丝菲尔同样的怀疑,但对绮礼的可怕缺乏实感。她无法违背切嗣的命令,放下爱丽丝菲尔或者带着这个女人,去阻止那个神父。,而且,就算要去,从这个位置再立即赶回城堡的东北面,从理性上讲也太不现实了,还可能让切嗣分心。,“夫人,我从切嗣那接受的命令,是确保你的安全……”,注意到爱丽丝菲尔踌躇的舞弥过来拉住她的手——,“……我们继续耽误时间只会让大家都更危险,请跟我来。”,“我明白……但是……”,“切嗣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一定能处理好眼前的威胁……我会把言峰出现的消息告诉他……”,说着,舞弥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器,试图向切嗣发出这则警告。,然而此时的魔术师杀手,正在和货真价实的魔术师进行着无暇兼顾其他的苦战。,虽然通过室内的监视器初步了解到了“月灵髓液”这个礼装的属性,但是那坨水银居然能伸出细长的分支,借着城堡内无数的管道、缝隙来进行自动索敌,这点是切嗣没想到的。,几乎不给切嗣准备的时间,化作刀状的水银便切开了二楼的地板,带着肯尼斯出现在了他面前。如果切嗣不使用卫宫家传下来的“固有时制御”进行了两倍速的移动,他十有八九就会死在水银的重击下。,而在切嗣用肉眼无法看清的动作穿过“月灵髓液”开出的大洞逃走之后,肯尼斯越发觉得不能放过这个卑鄙小人。,“原来你还是会点魔术的啊……但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你侮辱魔术师之名了,就在这里等死吧……全面索敌!”,接到命令的水银像是爆炸般地朝四面八方伸出“触须”,贴在墙壁上并顺着通风管、下水道、钥匙孔移动。靠空气中的波动变化寻找着切嗣的身影。,很快,“月灵髓液”确定了目标逃走的方向。,“又往上面跑?简直是绕弯子……算了,陪你玩会捉迷藏也行。”,肯尼斯还不知道卫宫切嗣就是Lancer的御主,没有考虑到切嗣可以用令咒将阿尔托莉雅召唤回来救急的可能性。,不过,切嗣目前也没有那种打算——刚刚的近距离接战让他基本摸清了肯尼斯和他所控制的水银的行动模式。接下来,魔术师杀手将会施展他的绝技。,然而就是在他缓慢地深呼吸,缓解着由于刚刚魔术加速而带来的副作用的时候,舞弥的通讯打了过来。,“舞弥,出了什么状况?……”,切嗣用肩膀和侧脸卡着无线电向助手询问,两手则为了确保将肯尼斯一击必杀而替换着“竞争者(Contender)”重猎手枪膛内的子弹——,“……简短点!”,“言峰绮礼从东北面朝城堡过去了,就这些(Over)。”,“知道了,通话完毕(Out)。”,两人的对话之简练,如同是在交换无关痛痒的情报,然而在得知那个消息的同时,切嗣的心中不由地感到一丝胆寒。,正好这个时候,肯尼斯用来进一步锁定切嗣的位置的水银的侦察“触须”到了他的身边。切嗣立即使用“固有时制御”把体内的各种活动速度都放缓到正常标准的三分之一。,不过他的思绪依然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切嗣疑惑而又带些恐惧地分析着绮礼出现在此的原因。,从港区Assassin的现身一战来看,前天晚上发生在远坂邸的那一幕无疑是个骗局。但这到底是绮礼的独断行为,还是他和其父璃正串通一气,又或者更恐怖的——绮礼、璃正和时臣三个人合起伙来瞒骗其他参战者……切嗣没有证据,还不能做出准确判断。,因为担心揭出这点反而会生变,加上后天性地不信任他人,切嗣也没打算向圣堂教会反映这个问题。只有一点切嗣是肯定的——绮礼是在利用Assassin的“死亡”来进一步加强Assassin的隐秘性。港区的那一战里,Asssassin充当的是单纯的侦察兵角色。,照这个思路想,绮礼应该是装作老实地待在教堂那边,控制着Asssassin在外活动,可是他现在却自己跑了出来,而且是从相对聪明的反向路线直奔爱因兹贝伦城堡。这让切嗣担心起他的目的来。,<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唯一读不懂的敌人正在逼近自己,这让切嗣不由得感到畏惧。,不过,他的焦虑并未影响他已经放缓了的身体机能。切嗣那由于节奏过于缓慢而融入了周遭环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没能被水银捕捉到,很快缩回的水银向主人肯尼斯传递了错误的情报。,就是在肯尼斯以为这条走廊无人,大摇大摆地顺着楼梯登上来的时候,为了一心对付眼前敌人而排除杂念的切嗣冲他大喊一声。,“肯尼斯!”,“嗯……?!”,装填有弹鼓的冲锋枪很快开火,但不需要命令就能保护主人的“月灵髓液”侦测到来袭的子弹之后立即在走廊里变形为银镜般的墙壁,没有让哪怕一发子弹击中肯尼斯。,“呯呯呯呯……!”,“笨蛋!你还以为这会有用么?!”,如果肯尼斯了解切嗣的为人,那么此情此景一定会让他困惑并警觉起来——切嗣绝不是会在攻击目标之前用大声喊出招式的那种虚荣之辈。,在冲锋枪弹鼓内的子弹消耗掉一半的时候,切嗣的右手将“竞争者”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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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森公司出产的“竞争者”所装填的7.62x63mm弹,实际上是通常供给步枪用的弹药,其单发威力远超过大部分冲锋枪所发射的9mm手枪弹。,如果切嗣在一开始就用“竞争者”开火,侦测到步枪弹来袭的“月灵髓液”一定会调用足够的水银液来进行妥善的防御,但切嗣先用了小威力且子弹散布面很大的冲锋枪诱使水银张开尽可能大的防御面积,然后才使出“竞争者”。,“呯——!”,由于受到暴雨般的9mm弹的干扰,加上水银无法通过压力迅速变厚,“月灵髓液”的防御被突如其来的7.62mm弹打穿出一个大洞。,“诶……?!”,从迅速闭合的水银墙后面发出了肯尼斯的惊呼声,听上去,那颗子弹并没有击中目标。,但是切嗣无所谓——这一击本来就只需要让肯尼斯意识到,他的水银并不能完全阻挡自己这边的射击,就够了。,“呯呯呯!呯呯呯!……”,一边用短点射继续压制水银不让对方有机会反击,切嗣一边从容地后退到走廊拐角的岔路上,再度开始“逃跑”。,确认没有后续威胁而变回球形的“月灵髓液”之后,肯尼斯刚刚才确信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刚刚那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耳尖过去的,再往右偏不到5厘米就可以把他的头当场削去一块。不论他有多少绝活还没使出来,人类瞬间的脑死亡都是难以逆转的。,而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之后,是对现代军事技术能造成如此严重威胁的疑惑,再然后,则是对卫宫切嗣这个人的愤怒……,“不可原谅!”,把自己逼得如此接近死亡,露出刚刚的表情,就算对方应该没看到,这份耻辱也会被肯尼斯铭记在心。,对手是不配被称作敌人的蝼蚁之辈,是连进入视野都觉得污秽的野狗,但还有点本事,必须慎重应对。,为了节省体力而采取的基本防御手段已经不能再用了。肯尼斯变更了对“月灵髓液”的命令。命其以通常强度的至少5倍来进行万无一失的防御。,这样一来,就算是一发步兵战车发射的脱壳穿甲弹朝肯尼斯袭来,魔化的液态汞也能将其在半空拦下。,这么做势必会增加自己的魔力消耗,但是肯尼斯将从者的契约和供魔刻意分成两人的战略,就是为了此刻而制定的。有索拉乌在远方为Saber提供魔力,拖住Lancer,自己就能动用全身的魔力来与敌人正面交锋。,“觉悟吧,你这小丑!”,肯尼斯还不知道,他并不是此时此刻唯一执着于要找到卫宫切嗣的人。,对言峰绮礼来说,就算爱因兹贝伦方已经被明确告知不会得到令咒奖励,他们也会有所行动才对。,比起除了时臣之外的其他主从,言峰绮礼掌握着Caster的一个关键情报——Caster执着于Lancer并认定那是圣女贞德,所以这家伙的大部分行动都应该围绕着Lancer而做。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的卫宫切嗣一定会利用这一点,反过来让Lancer去猎杀试图猎杀Caster的其他对手。,所以,切嗣本人极大概率会守在爱因兹贝伦之森的深处,应该就在那座城堡里。,肯尼斯以为自己是唯一发现了Caster的人,但实际上从Caster单独离开工房起他就被Assassin盯上了。接到报告的绮礼立即行动,第二次悄悄离开教堂,一路来到冬木市东北面的那片森林。,数体的Assassin按照他的命令在森林中充当眼线,很快就发现了Saber和Caster的冲突,然后,爱因兹贝伦方的两个女人又从南面撤了出来。,如果爱丽丝菲尔是Lancer真正的御主,这时候绮礼只要让Assassin的几体朝那两个女人围攻上去,或者绕个远路亲自动手,圣杯战争对于爱因兹贝伦方来说就宣告结束了。,可是,绮礼不打算那么做。,他老谋深算的父亲璃正认为,爱因兹贝伦方的那个人造人恐怕只是个幌子,卫宫切嗣有可能才是Lancer真正的御主,但对于绮礼来说这无关紧要——他要找的人仅仅是切嗣而已,为此圣杯战争的胜利都可以作为单纯的状况而放到一边去。何况,要是杀死了爱丽丝菲尔导致爱因兹贝伦战败,失去希望的卫宫切嗣怕是会立即离开这片土地,再度隐匿起来。,这对绮礼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他感觉到自己离解开自己人生苦闷的答案已经很近了。这个答案就在切嗣的身上。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止自己得到它。,哪怕这意味着,他可能需要和时钟塔的天才,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斯进行对决。,被切嗣安排着逃走的两个女人跑掉也无所谓,但是被炸掉了工房的肯尼斯一定会把切嗣追杀到底。按照Assassin探知的情报,肯尼斯已经带着一块水银状的魔导器进入了爱因兹贝伦城堡。他怕是已经和切嗣开始交战了。,想抢在他前面站到切嗣面前已经不可能了。绮礼只能硬着头皮奔向不断发出枪火爆鸣声的巍峨城堡。,这个城堡的后门和前门的设计几乎如出一辙。在肯尼斯闯入的时候,“月灵髓液”靠汞的高密度加上小于毫米的厚度才瞬间破坏了门板和墙壁,但同样的障碍在绮礼面前,也只多撑了几秒钟而已。,苦练了半生的八极拳、魔术加上圣徒拥有的加护,让绮礼凭纯粹的体术将大门击破,裂成几块落入室内。,“……”,这个入口后面的大厅比正门的前厅要小一些,但装束是一样的高雅华丽,丝毫不给人以堡垒那样危险的感觉,反倒像是随时欢迎来客到访的历史或美术馆。,但就在绮礼谨慎地迈步踏入这个空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威胁的存在。,就在地板上方大概和脚踝齐平的高度,存在着肯尼斯当初没能注意到但也不需要在意的几条绊线。只要碰到这些机关,设置在这个大厅内三面的“阔剑”地雷就会朝大门方向引爆。,更为阴险的是,在本来就经过消光处理从而极难察觉的几条“明线”后面,还有更为细微且涂上了伪装色膏的“暗线”。自以为足够小心的闯入者若是大意地踏过“明线”,立即就会因为触动了“暗线”而被“阔剑”地雷的钢珠打成筛子。,绮礼没有急于前进,而是在发现了这样的机关之后站在原地审视了这个环境有十多秒。在用惊人的眼力和经验找出了所有的触发设备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条可以将它们全部避开的安全路线。,而令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在越过了这个杀机四伏的大厅之后,他的前方似乎就没有陷阱了。,<只有大门设置了防御系统么?>,这里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他们不可能不进行重点防备的,不过绮礼转念一想,自己的Assassin确实在森林中发现密布的结界。也许那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所仰仗的传统防线吧。大厅里的那些靠绊线触发的陷阱应该是卫宫切嗣的手笔。,而从他命令那两个女人逃走的事实来看,恐怕他出于某种原因也没能在这座城堡内部设置太多的防御吧。,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这对于绮礼来说便是天大的喜讯——他可不想在直面那个男人之前在各种无人格的低劣机关上耽误时间。,然而,因为太过于在于大厅前的陷阱与其他潜在的机关,绮礼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天花板上从通风口处垂下的一根直径不到2mm的水银柱。,在“月灵髓液”的这条“触须”下面,绮礼不论经过多久的奔跑都很平稳的心跳和呼吸,被正寻找着切嗣的肯尼斯“听”在耳中。,“在那边……?”,这就太奇怪了——根据刚刚的索敌报告,切嗣应该是往西边跑了,结果“月灵髓液”却在东北面的入口处发现了积极的活动信号。,考虑到“月灵髓液”刚刚被切嗣用不知什么花招骗过的教训,肯尼斯怀疑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信号也是切嗣使的障眼法,但过了一会,等他发觉那个新信号一直没消失而且一路往城堡内深入,他意识到,这不是假象。,<他叫来的支援?还是新的对手?>,想想看也不是不可能。想要Caster首级来换取奖励的人应该不止自己一个才对,而爱因兹贝伦方的从者又是个强大的英灵。恐怕是有人发觉Lancer被Saber引出之后,决心先不管Caster,优先解决掉势单力孤的Lancer的御主,才会和自己一样入侵到这座城堡里来吧。,如果用纯理性思考,此时进来的若是敌人的敌人,那放过这个新来的,让他先消耗切嗣的力量,自己再坐收渔利才是上策。,然而,肯尼斯的自尊不允许他放任别的对手将那个男人的性命夺走——卫宫切嗣对他的造成的羞辱必须由他自己单独返还。,从刚刚的突袭以及切嗣最后出现的位置来看,肯尼斯认为切嗣应该暂时不会逃跑——既然切嗣能欺骗“月灵髓液”的索敌机制,想跑的话应该早就跑得没影了才对。那条“恶犬”一定还是在期待着和自己分出胜负。,所以讨伐他的事可以暂且放放。不论从后门溜进来的家伙是切嗣的盟友还是敌人,肯尼斯都决心将其排除。,“感到荣幸吧,这是阿其波卢斯家的第九代继承者在向你发出挑战……”,喃喃自语着,肯尼斯改变了行动方向,背着手朝城堡的东北角走去。,对于没有“月灵髓液”也没让Assassin跟在身边的绮礼来说,在这偌大的城堡搜寻自己的敌人就没那么方便了,但是靠多年担当代行者的经验加上来自两个相反世界的隐秘技巧,绮礼还是能从在常人看来毫无痕迹的周遭环境中剥离出敌人的踪影。,战斗痕迹延伸的方向、杂乱的鞋印、残留在空气中的人类的气息……这些都可以成为在封闭空间里用来追踪目标的线索。,在经过贯通了一楼和二楼的那个洞下面时,绮礼对自己的对手产生了更高的警惕心。,那个大洞呈现出绝对的圆形,而且切面看起来无比得平滑,如同就是按照这个形状设计并修建出来的一样。然而掉到了一楼的部分桌子和桌布则告诉绮礼,这是破坏的结果。,所以这不可能是切嗣的杰作,至少不可能是他靠现代兵器所做到的。,现代科学技术在“制造”的方面,在大部分领域已经彻底打垮了传统的手工业,能奇迹般地兼顾巨大的产量与恐怖的高精度。,可是要是说到“破坏”,现代科技就立即暴露了它追求简单粗暴的本质。不论是子弹、火炮、制导武器,在战场上所留下的都是支离破碎的残垣断壁——由设计规格完全一样的两枚炮弹砸出的两个弹坑从尺寸到形状都绝不可能保持一致。同样,被炸弹炸出的大洞也只会是边缘参差不齐的狰狞伤口,而不可能看起来像被人精心设计出来的圆形地洞。,这个由肯尼斯造出的大洞,让绮礼感到棘手。,圣堂的代行者为此提前取出了靠魔力,或者说“奇迹”缔造的代行者专用武器“黑键”。而就在他让两把黑键的刃部成型的时候,一股敌意的气息从正面飘来。,“唰唰唰……!”,正面墙壁在几道银光闪过之后四分五裂,一秒之前还很微弱的敌意立即扑面而来。,不过,正奇怪着为何自己的敌人要在这种地方停下的肯尼斯,在看到新来者的面孔之后,顿时惊讶到忘记了要自报家门。,“嗖!”,认定必须立即离开这个位置的绮礼一言不发地将两手的两把黑键先后朝肯尼斯的脸投了过去。在后退的同时,又是两把——,“啪!啪!……啪!啪!”,感应到威胁的“月灵髓液”像是瞬间长出了手那样,从球状的本体窜出两条有拳头般粗的“触须”,甩动着将来袭的两波黑键相继挡开。,虽然靠火药爆发力推动着前进的子弹的速度,远超过靠人手投掷的黑键,可两者的质量绝不能相提并论。面对质量小速度快且数量多的子弹,“月灵髓液”采取的是建立防御墙式的被动防御,只要确保子弹无法穿过防壁就行,但面对质量远超子弹的尖锐投掷物,单凭防壁的韧性可能支撑不住,所以对来袭物体进行主动拦截,打乱其飞行轨迹才更有效率。,而就是趁“月灵髓液”拦截四把黑键的时候,绮礼在一个后跃之后又朝上跳去,两手扒住二楼的地板,将自己拉了上去,很快就从肯尼斯的视野中消失了。,而在那空洞之下,肯尼斯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状况弄得有些迷幻,怀疑自己刚刚产生了错觉。,<那人叫什么来着?……言峰……言峰绮礼?……对,言峰璃正的儿子……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儿——?!>,教堂会保护失去从者的御主,但不等于会让这样的御主随意瞎跑,除非有失去御主的从者出现并和前者订下新的契约,败者才有可能重新参战。,言峰绮礼的从者应该已经被Arhcer杀了,本人躲进了教堂才对。这人是监督人的儿子,参战的理由尚还不明,但是肯尼斯也没怀疑过这层关系。,圣堂教会一直都对圣杯本身没有兴趣,认为那仅仅是魔术师需要而且只要使用方法正确就不会影响到“内界”的无关之物。绮礼作为他们中的一员也显得吊儿郎当,拜时臣为师又在开战前的节骨眼上背叛,失去了从者就立即丧胆地躲进父亲的庇护所里……肯尼斯与其说是看不起这样的人,倒不如说是漠视,因为对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这个世界,不过是在浅尝即止之后就自动缩回去了而已。,然而,这个“懦夫”刚刚却用几乎和切嗣一样无情无欲的坚定眼神望着自己,并在确认威胁之后毫无犹豫地投出四把黑键……这完全不像是怯懦的败者会展现出来的态度……不,应该说他会离开教堂到外面活动本身就已经很异常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肯尼斯怀疑自己对这场圣杯战争设置的大体前提都可能就错得离谱。,猎杀那条“恶犬”的事情必须往后放放了。把这个刚闯进来的教会的“狗”抓起来讯问一番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有些乱了方寸的肯尼斯立即发动“月灵髓液”,针对最开始捕捉到的绮礼的心跳、呼吸、体温等特征开始针对性索敌。,
,
,而在绮礼心中,刚刚的遭遇战也同样让他激动不已。,虽然已经有所警戒,但他还是低估了肯尼斯的那个礼装——原本以为那坨液态汞是以沉重的钝击方式进行攻击的,但没想到肯尼斯已经掌握了将水银压缩成片状当刀子使用的办法,而且这坨水银还有极强的防御机能。自己能在0.7秒内投出的四把黑键被那东西全部挡下,以此进行推测,它不并完全靠肯尼斯自己的意志行动,而是具备一定程度的自我判断力。,这样就麻烦了。就算能用某种办法击倒肯尼斯,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没有形状的魔化水银。除非它会随着肯尼斯的死亡或失去意识而失去机能。,若是这个异常沉重的礼装移动速度并不快,那靠自己的脚力,单纯避开肯尼斯的话,依然有机会提前找到切嗣。可还没等绮礼撇开肯尼斯有30秒,他前方的地板就凹陷了下去。,“噌——”,不,不是凹陷,而是被水银刀完整地切出了一个圆,就像那个会议室里一样。,肯尼斯比绮礼早来,而且由于“月灵髓液”的索敌功能,这座城堡从一层到三层的大致结构都已经被他掌握了。作为百年难遇的天才,肯尼斯靠自己魔术工程的底子很容易就将周围的地形记得烂熟于心,何况他面对障碍物可以直接让“月灵髓液”粗暴地击破,但绮礼则不能总是靠拳头开路。,“自我介绍就算了,反正你一定认识我才对……”,面色阴沉的肯尼斯被水银平台托举着升上二楼——,“……言峰绮礼是么?刚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但你必须回答我——身为败者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绮礼再次用投掷黑键作为对质问的回答——,“嗖嗖嗖嗖!”,四连投射的前两把也就是走单调的直击路线,被“月灵髓液”挥出的“拳头”轻松打飞,但是后两把在投掷时刻意摆出特殊角度并旋转的黑键不是冲着肯尼斯去的……至少一开始不是。,“嚓……!”,由于后两把黑键是飞向墙壁,“月灵髓液”推断其没有威胁而没有进行防御,可随着这两把黑键击中墙壁后反弹,它们随即改变的飞行方向就对准了肯尼斯。,“……?!”,被两面夹击的肯尼斯略微一愣,但是“月灵髓液”比主人更快反应过来,立即又挥出两“拳”来把这两把走了折线路径的黑键直接在半空中击毁。,虽然又是有惊无险的一个回合,但肯尼斯厌恶地想到:<真是的,最近都流行这样二话不说直接朝人丢东西的野蛮之辈么?太没荣誉感了!>,肯尼斯脚下水银的超强性能被绮礼看在眼里。别有目的的代行者焦虑地思考着破局的办法,同时为了避免耽误战机而立即转身跑进岔路。,“别想跑!”,绮礼察觉到肯尼斯可能有某种办法追踪自己,于是对自身施加了抑音之类功能的魔术,但是由于没试图去抑制体温的散射,绮礼的移动轨迹在肯尼斯看来依然很清晰,而且肯尼斯能看出来,绮礼是想撇开自己,去接近切嗣。,于是,当“月灵髓液”第二次为主人打破墙壁,让肯尼迪又出现在绮礼前方的时候,绮礼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摆脱这个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了。,“束手就擒,或者毫无荣耀地死去吧。代行者先生。”,绮礼预测自己可能要面临一场苦战,所以靠通讯魔术对城外的Assassin下达了命令。,“去盯住卫宫切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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