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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能以灵体化,在不被爱因兹贝伦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潜入此处的结界,但仅限于城外。要是Assassin进入到爱因兹贝伦城内,他们无论如何都会被结界的主人察觉到。,对璃正和时臣来说,将本已“死亡”的Assassin的存在暴露给对手是万万不可的,那基本等于彻底毁了他们的全盘计划。,不过绮礼有不同的看法——他在昨晚就发现有切嗣派出的使魔在近距离地监视教堂。不论那家伙是否确认了在港口的被消灭的从者就是Assasssin的一体,至少切嗣已经开始怀疑起圣堂了,这是绝对没错的。,而且,这里是切嗣决心固守的堡垒,里面到处都是光学探头和感应器。虽然绮礼一路上都把被发现的设备都尽量绕开或破坏掉了,可事到如今想要一边战斗一边兼顾隐藏行踪,已经极不现实。既然已经无法保证隐蔽,那就趁着这个最为接近卫宫切嗣的机会全力以赴好了。,当然,最先要排除的,是眼前来自时钟塔的强敌。,“呼……!”,绮礼一边投掷两把新的黑键,一边健步朝肯尼斯冲了过去。,从肯尼斯的角度,他本以为绮礼会再次逃跑,却没想到他一个鱼跃就朝自己过来了。“月灵髓液”先侦测到两把黑键,照例使用“水银拳”进行拦截。,但是这两把黑键是沿着两条弧线一左一右飞过来的。“月灵髓液”的双拳也随之朝两侧打出去。这在肯尼斯的正面造成了一个破绽,绮礼就是打算从这个“盲区”一口气攻进去。,<你!……别想得逞!>,肯尼斯没有用嘴说,而是直接通过自己的魔术回路下达指令给水银,让那两个“拳头”的根部迅速运作起来进行相对的横向甩动,如同两个巴掌要拍死一只苍蝇那样朝绮礼合过去。,如果绮礼的移动轨迹不变,很快他整个人就会被两根沉重的水银柱打成重伤,内脏会被击破,脊椎则将被当场扭断。,可是,代行者在半空中“停”住了——在肯尼斯看来是如此。,实际上,绮礼仅仅是在察觉到水银的“双拳”朝自己猛地打过来的时候便立即放弃了这次攻击而已。他用脚跟猛踢向地面,靠会让一般人当场扭断脚踝的移动步伐硬是把自身停住——,“嘭!”,两根水银柱在他的鼻尖前猛撞在一起。由于魔力的约束而没有溅出哪怕一滴残液。绮礼的另一只脚紧接着落地,让他朝着反方向飞快后退,一瞬间拉出了至少8步的距离。,“斩!”,肯尼斯发出一声充满杀意的大吼,接着“月灵髓液”刚合到一起的“双拳”瞬间压缩成极端扁平的鞭状,斜着朝绮礼挥舞了过去。,“……!”,面对锋利到可以切断钢筋混凝土的水银软刀,绮礼的躲避方式却称得上“无聊”——他仅仅是用脚尖点着地板,朝左边稍微移动了一下,然后一歪身体让呼啸而来的水银“触须”从右耳的上方掠过。随后原本是呈后退态势的绮礼,又靠八极拳灵活的步子,一个猛子朝前冲去。,“?!”,肯尼斯对对方这极不符合常理的移动轨迹感到震惊,而在绮礼看来,这不过是通过观察和计算得出的理所当然的结论罢了。,肯尼斯的“月灵髓液”看似千变万化,靠他提供的魔力驱动,但依然和很多其他魔术一样多多少少受到物理规律的束缚。这块水银体积越大的部分活动力越强。也就是说,发动攻击时的力道主要来自于根部,末端仅仅是靠离心力甩出去的,距离本体越远就越没办法改变方向。绮礼就像一个专业的拳击手那样,紧盯着对方的“肩膀”而不是“拳头”,便能察觉出那块水银会划过的范围。,但这仅仅是单纯的躲避,要想排除掉肯尼斯,这还不够。要想击倒这个魔术师,不抱着粉身碎骨的决心是不行的。,在避开了“月灵髓液”的第一击之后,绮礼非但没有后退,而是继续拉近距离。察觉到这层敌意的魔化水银继而挥出了第二击,第三击……但每一下都被绮礼看穿,用被称为“活步”的八极拳技巧完成的瞬间横向移动躲了过去。,6米,5米,4米……代行者在飞快舞动的水银“触须”之间闪烁的身影如同剪坏了的老式电影图像,让肯尼斯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还是人么你……?!>,他从没见过人类能以这种诡异的轨迹移动,更不用说在移动的同时还能保持像是立正般的平静表情了。对方的那双黑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明明在使劲浑身解数地躲避“月灵髓液”的攻击,结果肯尼斯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笼中的猎物。,“!”,初经如此战阵所致的惊恐,让这个年纪轻轻却相当老练的魔术师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让绮礼猛然加速并挥过来的一拳在他的眼前正好停住——,“……?!”,“月灵髓液”的自律防御没有解除,但是刚刚向绮礼同时疯狂甩出的五六条“触须”全部挥空,把它们收回来需要时间,同时水银也没有足够的体积来阻隔绮礼的防御。绮礼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朝肯尼斯挥出一拳,若是没有那无意中后退的一步,肯尼斯的头颅现在应该已经像个西瓜一样爆开了。,如果是一般人,就算侥幸躲过绮礼的这一击,下一秒后者也会用动用全身发力的拳法追击过去,就用伸出去的拳头把肯尼斯一拳打死,然而因为有“月灵髓液”的存在,绮礼在用余光瞟见脚下的水银如同倒流的瀑布一般飞快升起之后,便立即收回了右手。,“呼……!”,他往后跳着,警戒着周围那些刚缩回去的水银柱,可它们没有对自己发动反击,而是继续飞快地往回缩,和本体汇在一起并在绮礼面前迅速扩展开。,眨眼间,“月灵髓液”就像是之前防御切嗣的冲锋枪扫射一样隔开了整个走廊,变成了一堵镜子样的墙壁。,瞬间退到5步之外的绮礼怀疑,肯尼斯被刚刚自己的那一击吓到了,所以让水银进行了保守的全面防御,不求进攻,只求自保。,可是下一秒,当自己在那面“镜子”中的形象陡然变大之后,绮礼发觉自己想错了。,肯尼斯确实给“月灵髓液”下达了封住整个走廊的命令,但他并不仅仅满足于防御。,他已经断定,眼前的教会代行者实力十分恐怖,威胁度甚至可能超过了切嗣。肯尼斯认为,现在必须尽快抓住言峰绮礼,然后脱离这个逻辑已经崩坏的战场。,所以,在水银完成了隔断走廊的指令之后,肯尼斯命令“月灵髓液”像章鱼一样围住绮礼,换句话说,就是保持着这不让绮礼有任何可乘之机的镜子态,沿着走廊朝他冲过去。,就在水银开始移动之后,绮礼很快发觉,自己变成了一条在狭窄水管里面对大鱼的小虾。他无路可逃,除非尽全力拉开距离,但那样对击倒肯尼斯于事无补。,他只能前进——迎着这面镜墙前进。,“!”,取出4支黑键,注入“强化”用的魔力——刃部立即变为巨剑般的大小,随后,绮礼将这些理论上已经不再适合投掷的武器,靠惊人的臂力和肌肉强度丢了出去。,“嗖嗖嗖嗖!”,除了投掷物变多变大了之外,这和之前的一次攻击如出一辙。一定程度上具备学习能力的“月灵髓液”已经读出了4把以散射方向飞出的“黑键”和墙壁发生接触后的新轨迹,所以立即进行了相应的防御,但不是像之前那样挥出“拳头”。,肯尼斯给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占据整个走廊的横截面积,一口气抓住绮礼”。除非遭到不可抗力,“月灵髓液”不会主动让出走廊横截面的哪怕一平方厘米。在此基础上,水银无法甩出“肢体”去拦截那4柄黑键,只能在预计要和它们发生接触的位置增加防壁的厚度。,“嘭嘭嘭嘭!”,由于注入了过剩的魔力,4柄巨大的黑键在击中水银墙的同一时间就爆炸开来。根据命令,呈矩形的“月灵髓液”被炸掉散裂的四角需要补充,所以可用的液态汞朝四个缺口移动。,这导致了“月灵髓液”平均厚度的削弱,也就给了绮礼机会。,几乎就在那些黑键和“月灵髓液”发生接触的瞬间,代行者又一次靠武艺的步伐强行逆转自己的移动轨迹,像是扭曲了空间一般,又大步后退转为朝前冲刺。,当“月灵髓液”侦测到绮礼朝着自己的中心位置冲来时,它按照肯尼斯命令,扒在墙壁上的部分瞬间放开,朝前收拢,像个口袋一样试图困住绮礼。,然而口袋破了——,“?!”,以整条走廊为面积张开的水银墙的平均厚度已经不如之前;被黑键破坏的部分吸引走了中心位置的水银液;为了抓住绮礼而松开墙壁的“月灵髓液”同时也失去了借以发力的支点……这些条件让绮礼的八极拳能对正面的水银墙发挥出最大的破坏力。代行者的拳就这样带着八方极远之力向敌人重击而去。,“轰!”,一拳打破这面汞墙的绮礼,如同冲破布袋的锥子般出现在肯尼斯的视野里。当代行者一只脚落地的时候,惶恐都已经不足以形容肯尼斯的表情。,<怪……怪物——?!>,就算厚度削弱也足以抵挡手雷爆炸的“月灵髓液”的防御,被绮礼突破了。而且为了抓住绮礼而动用了全部液态汞量的“月灵髓液”现在被他甩在了身后,现在的肯尼斯在绮礼面前,毫无掩护。,<完了!>,这位时钟塔的天才意识到自己突然间就大祸临头,再度恐惧地往后退着,而且一退就是两步。,然而,肯尼斯不会料到,正是这短短的两步,在这一刻救了他的性命——绮礼在刚刚,有和他同样的感触。,虽然肯尼斯看不出来,但绮礼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说到底,他刚刚那一拳也是手雷级别的破坏力,若是撞上刚刚好能抵御手雷的水银墙,也会面临手雷爆炸般的结局。,结果自然而然地,绮礼用来突破那面墙的右臂,从拳头到肩膀的部分几乎全部粉碎性骨折,不立即施以治疗的话就根本无法使用。,而且就在刚刚,坚决执行肯尼斯命令的“月灵髓液”在察觉到自己的中心部分遭到破坏之后,受到力学原理朝绮礼方向被“拖拽”过去的部分就加速合拢,试图抓住他,其中一条“触须”缠到了他的左手上。,为了挣脱这个束缚,绮礼在完全突破水银的防壁之前使用了可以在零距离距离靠牵动全身来发力的“寸劲”八极拳技巧,打断了那条水银,却也造成了左臂的脱臼。,要把这条胳膊接好倒是不难,可绮礼能听见——那坨水银还在背后,而且已经迅速恢复状态,反过来朝自己扑过来了——,他可以在这个距离解决肯尼斯——不论是用还健在的双腿奔过去一脚把肯尼斯踢死,还是用脚踢出“黑键”将其击杀,都问题不大。,可要是绮礼那么做了,他会在杀死肯尼斯后的下一个瞬间,被“月灵髓液”杀死。,在肯尼斯死亡的那一刻,这坨水银也会跟着停止活动么?绮礼不知道。他甚至无从判断这坨水银的魔力来源是不是肯尼斯本人。,他没有想到,为了接近切嗣而选择和肯尼斯这个魔术师对战,却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可恶……如果再近两步的话……!>,深感失望的绮礼,靠着多年作为代行者出生入死的经验,在1秒之内做出了“必须撤退”的判断。,就在近乎已经确信自己会迎来死亡的肯尼斯面前,圣堂的代行者第一次朝他留下了一个带有私人感情的怨恨的眼神,在“月灵髓液”排山倒海地扑来之时,一拧身朝侧面跳去,撞破了窗子,消失在和他法衣一样黑的暗夜中。,“轰……!”,猛砸在绮礼原先所在位置上的“月灵髓液”侦测到了目标逃跑的移动轨迹,但绮礼瞬间拉开的距离让这坨会自律行动的水银产生了犹豫——只要“自律防御”这道命令不解除,“月灵髓液”就绝对不会丢下主人不管去追敌人,两种矛盾的命令让魔化水银停在了原地,而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的肯尼斯,也没有立即下达进一步的命令。,<那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肯尼斯也判断出,刚刚绮礼有机会杀了自己——后者的两条腿还能用。像这种能一拳打破水银墙的家伙,没理由认为他的腿就很弱,但他放弃了,放弃了一个虽然很可能同归于尽但能轻松击杀敌人的机会。,所以他还是惜命的么?但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又是因为什么呢?,肯尼斯无法理解这一出,但他可以肯定,既然言峰绮礼出现在此,那么他要么是瞒过了圣堂教会私自离开庇护所,要么便是监督人言峰璃正和自己的儿子串通一气,在这场原本应该公平公正的魔术竞赛中搞阴谋。,那么,璃正所许诺的奖励令咒,真的还值得去争取么?,“Saber,”理清思路的肯尼斯靠魔术通讯火急火燎地下令道,“不要管Caster或Lancer了!立即来我这边!掩护我从此处撤退——!”,当这道命令传入Saber耳中时,正和不列颠之王酣战的凯尔特剑士的动作,出现了破绽。,“嚓!”,从红剑上擦过的枪尖突破……或者是绕开了防御,刺中了男人的肩膀。剧烈的灼痛扭曲了那张英俊的脸。,“!”,用黄剑横向一刺,将那把无形的长枪挡开之后,Saber回旋着身体拉开距离。,“怎么了?……”,策马停住的阿尔托莉雅感到一丝不对——,“……刚刚那一下好像是在放水啊。”,实际上她希望对方一直能这样“放水”。迪卢木多的真名尽管已被看破,可他双剑具体的效果依然不明,尤其是那把红剑。,在对阵Caster的时候,红剑“狂暴之怒”展现出了能朝四面八方卷起致命剑风的效果,可在与自己进行对抗时,阿尔托莉雅没遭遇这种打击,也没感觉到对方有用这招的意思。,她以此推测,那个“狂怒之风”的范围攻击效果可能是有前提条件的。根据迪卢木多的传说,也许只有在他被大批敌人围困的时候,才算满足了条件。,但真正让阿尔托莉雅感到棘手的,是大怒剑的另一个特性——它的强度似乎和自己手里的圣枪同级。,每当阿尔托莉雅用圣枪攻击过去,不论是使用“风王铁锤”、“光之利矛”轰炸,还是直接用枪身劈刺,那把红剑都能防御住,而且好像还不怎么费力。,靠着这把红剑,迪卢木多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和自己对打,寻找着对手的弱点,并时不时发出试探。,阿尔托莉雅感觉到头来,陷入被动的反而是自己。,Saber好像还没有抵达他的上限,并且一直在隐藏。,虽然她也一样在隐藏——她故意使用圣杯魔力凝结而成的圣枪,而不是召唤出自己的圣遗物,把真正的圣枪作为不知道何时会突然刺出的杀招埋伏着,为的是让迪卢木多始终不敢以双剑对抗她的单枪。,而由于不清楚Lancer的真名,以及从未听说过善使双枪的女骑士,Saber也不知道其实Lancer并不十分擅长左右开弓。瞬时的偷袭还行,但要她使用双手持久作战,那一定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同时Lancer并没有打算释出宝具的全部力量,就这样在这里一口气解决Saber——万一大怒剑连“耀于至远之枪”的完全攻击都能挡下,那自己不光一无所获,还等于是暴露了真名。,然而,就是在这快节奏的交锋中,Saber出现了刚才的那一记失误,而面对阿尔托莉雅的质问,男剑士却像是心不在焉地望向了城堡的方向。,“为什么……?”,见对方走神,没有回应自己,阿尔托莉雅干脆抓住了这个破绽,举枪刺了过去,但Saber只是随手一挡,继续拉开距离,并试图绕开她。,“……?!”,这一下,阿尔托莉雅洞悉了Saber的目的——他是想去爱因兹贝伦城堡。,而就在Saber要一口气甩开对手的时候,枪之英灵纵马拦在了他身前,枪尖和剑刃再度在空气中碰出耀眼的火花。,“Lancer……?!”,“像个骑士一样面朝我倒下。”阿尔托莉雅冷冷地说,“或者像个懦夫一样,背对着我死在这里。”,既然是要利用Caster引来敌人加以击倒,阿尔托莉雅就不会让敌人轻易逃走。,虽然被尊为骑士王的光辉之人,但那些理想化的条条框框,说到底也只是参考而已。,公元五六世纪和中世纪的骑士道不可相提并论,何况不同阵营不同时代的人对同样规则体系的解读也会不一样,——有人认为骑士应该公平对决,有人认为骑士应该尊重女性,有人认为骑士应该忠于君主……,不仅仅是秩序,就连混沌和虚无也参与构成了这个世界。自从登上王座之后,阿尔托莉雅有时觉得,自己以俯瞰的视角会看得更清楚。,而现在,对她来说,在战场上,“尽力去赢”才是唯一的规则。,“嘭!”,在又一次脱战的尝试被Lancer的枪尖阻断之后,Saber不得不向御主报告了他不利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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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御主……我无法立即甩开Lancer前往您那边!”,迪卢木多感到棘手——Lancer不再用试图杀死Saber的出力与其战斗,而是和他一样周旋了起来,单纯地干扰着他的行动。这样的话,大怒剑“遇强则强”的能力也就受到了限制。,“啊,怎么你也开始放水了Lacner?”,“不要以为挑衅对我有用。”阿尔托莉雅不接招,“我不会让你过去的。”,现在的她纯粹是在阻碍并恶心对面的敌人——此刻她并没有再执行切嗣之前“歼灭Saber”的命令,但这是她的随机应变。,Saber一定是从他的御主那里接到了命令,出于某种理由想要进入爱因兹贝伦城堡。尽管可能性很多,但阿尔托莉雅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肯尼斯遇到了危险。,<卫宫切嗣,是你做的吧?>,他料到了Caster会来,料到了会有其他从者追着Caster过来。阿尔托莉雅自己必须迎战,而Saber御主可能会趁此机会朝切嗣的堡垒发起进攻。,可是,切嗣追求的本来就是和对方御主的交战。虽然会成为猎物,但这是在他的主场,打防御战是他有优势的。,就像切嗣信任阿尔托莉雅能处理好和Saber的争斗一样,女骑士也信任着她的御主能应对打进来的敌人——只要她阻止对方的从者过去支援。,而在城堡中,发觉Saber无法脱身之后,气急败坏的肯尼斯产生了动用令咒的念头。,<不……不行,放松点……还没到那个地步。>,Saber的中看不中用、切嗣造成的羞辱、绮礼再度现身战场的意外……这一切都让肯尼斯心烦意乱,但这名学者面临着暂时还不致命的危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Saber无法过来支援并撤走自己,但若是要他丢下一切自行撤退应该问题不大。“月灵髓液”还在自己身边,最强的法宝还在正常运作,而且刚刚击退了那个恐怖的代行者。,所以自己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只要谨慎地从这里撤退就行了。,<但是……可恶的爱因兹贝伦……>,肯尼斯在走廊里再三犹豫着——他虽然很不甘愿放那条“恶犬”留在这里,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私怨了。经过长达一分多钟的思考,“时钟塔的天才”命令水银对撤退路径进行了全面侦察。,而他的这个举动被切嗣通过城堡内的光学探头看在了眼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猎物的魔术师杀手,现在正在一间备用的临时安全控制室内。,屏幕上的肯尼斯没有试图再朝切嗣自己故意暴露的最后位置接近,而是往反方向,朝着西面去了。,在他开始下楼之后,切嗣确信,这条大鱼是想跑了。,<为什么?>,由于刚刚一直在埋伏,等待肯尼斯送上门来,切嗣错过了绮礼和肯尼斯之间节奏奇快的战斗过程,不理解肯尼斯为何突然撤退,虽然想到了可能是绮礼的原因,却暂时想不出具体的理由。,为了避免前功尽弃,切嗣决心冒着和绮礼打照面的风险去追击肯尼斯,但就在他提着装填有特种子弹的“竞争者”转向出口的时候,一股黑色的风出现在了那里。,“!”,切嗣绝不会忘记这全身漆黑唯独面部是一片白的可怖身影——既然已经死了两只,就没有理由认为不会有第三、第四只。,先后出现在远坂邸和港口仓库区的Assassin,此刻就站在切嗣眼前。同时,他风衣下面的通讯器疯狂地振了起来。,“嗡嗡嗡!嗡嗡嗡!……”,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舞弥打来的——她身边的爱丽丝菲尔维持着这附近的结界,就算森林中的结界被某些会“气息遮断”的家伙绕了过去,但要想潜入城堡则不论如何都被发现。,可问题是,就算妻子已经发出了警告,敌人却已经近在咫尺了,而且,这个Assassin很聪明地把守住了这间由小储藏室改造而来的房间的唯一入口,那扇宽度不到2米的门。,切嗣无处可逃了——这个在内心深处有自毁倾向的男人,把所有的战力都送了出去……,<不,还有机会!>,切嗣想起了自己手上的令咒——虽然有些可惜,而且注定要放弃对Saber的阻杀,可如果拯救自己的性命以继续战斗下去,他只能选择用令咒把Lancer召唤回来。,而对方似乎不打算给自己机会。,“嗖!”,用身体挡着逃跑路线的古代刺客朝切嗣一挥手臂,投出小刀——,“固有时制御-两倍速!”,在黑色从者的手抬起来之前就读出对方动作的切嗣,立即发动自己的秘术,将身体机能大幅提升,一侧身避开了随即袭来的投掷武器。,“?!”,Assassin没能料到,除了自己的御主之外,这场战争中还有别的男人能以绝非人类能达到的速度进行动作,而且他刚刚的投掷也绝非是打算要切嗣的命。,之前绮礼下令让Assassin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接近城堡盯住切嗣的时候,Assassin们为了最大限度维护绮礼的利益,选出了在场的最适合本次任务的一体进入。,这个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的哈桑在生前会使用结构解析的魔术,能隔着密不透风的墙壁,就掌握室内目标的动向。这也让爱丽丝菲尔布下的结界没能立即发现她。,等绮礼从肯尼斯手下败退之后,他改变了对Assasssin的指令——今晚他冒的风险已经够大了,不在乎再多一些,所以他让Assassin直接攻击切嗣,但不许杀死对方,而是要绑他出来。,于是那名最为接近城堡的Assassin立即执行了命令,不顾暴露的风险一口气以最短的路线突入到切嗣所在的位置,把他变成了箱中的老鼠。,当切嗣避开第一轮投掷的时候,Assassin立即冲着他跳了过来,打算亲手砍下他刻有令咒的那只手臂,阻止他召来Lancer。,而此刻,面对就算是立即将自己的从者唤回也可能失去性命的风险,切嗣所能做的,只是举起自己一开始就抓在手里的武器——那把“竞争者”狩猎手枪。,“呼——!”,在没有其他从者干扰的时候,从者攻击御主的行动是不可能失败的——按常理来说。,结果魔术师杀手的这一击,超乎常理。,从懂事开始,切嗣就发现,自己在对机械进行修理方面,取得进步非常艰难。,如果只是遵循手册,按部就班地去修理东西,那还没问题,但一旦脱离教条,进行创新式的改装,或者试图修理自己从来没学过该怎么修理的东西,那最后很有可能会搞得更糟。,这和切嗣的性格或技艺无关,是在他更深处的,关乎灵魂的因素在作祟。,切嗣的血脉中,“火”和“土”的魔术特性,奇异地形成了“切断”和“结合”两种相反属性共存复合的状态。这导致切嗣一旦完全凭借自己去修复东西,根本不是在进行单纯的修复,而是像在进行高温的电焊一样,一边破坏一边修复。,如果只是简单的金属物件,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但一旦涉及到精密的领域,比如电路板的修复,切嗣的起源就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很早就认识到自己这个特性的切嗣,决心对其加以利用。在娜塔莉娅的帮助下,他靠手术取出了自己的胸腔左右一共四根肋骨,磨成粉,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一共66发子弹中。被他自己称为“起源弹”。,一旦魔术师在使用魔术时被这种子弹击中,可以说几乎是必死无疑。,目前这些子弹已经消耗了37发,但没有一发浪费——37个魔术师因此丧命,而且对自己死亡的原因一无所知。,不过,若是有时间的话,切嗣绝不会把起源弹用在从者身上——大部分没有“神秘”属性的现代兵器无法伤到从者,只会无害地穿过他们的身体或者被他们轻松挡下,而就算起源弹融入了魔术,具备了“神秘”特性,对于没有魔术回路的从者,其杀伤力也不过相当于普通子弹的效果,何况从者的抗打击能力远超人类,就算一颗有“神秘”的手雷在他们脚边爆炸,大概也不过相当于一枚鞭炮。,然而,切嗣面对这一体Assassin完全是反射性打出的一击,却逆转了战局。,被选来攻击切嗣的Assassin这一体,是擅长解析物体结构的哈桑。其生前的这个技能靠的不是别的,正是魔术。,换句话说,这家伙有相当优秀的魔术回路。,为了防止切嗣逃跑,这一体Assassin在提刀冲向切嗣的时候也开启着自己的这个能力。从他的视角来看,这个安全控制室乃至隔壁几个房间的地板和墙壁,都被无数的“回路”所围着。切嗣自己的身体结构也如同被拍了X光一样清晰可见。Assassin甚至能看到切嗣晚餐时吃过的还在胃里尚未消化的半个三明治。,而当那枚子弹从“竞争者”的枪管中飞出时,Assassin由于距离过近,加上认为凡人的武器无法严重地伤到自己,没有去躲避,打算任其击中自己的胸口。,等他突然察觉那枚子弹内部嵌有象征着“神秘”的紫色斑块,任何拦截或躲避动作都已经来不及了。,“噗!”,起源弹轻易地撕破了他的斗篷,撞在他的胸膛上,因为从者由魔力凝结而成的坚韧肉体,这枚子弹只穿透了外皮,损伤到了覆盖在肋骨上的肌肉,就几乎无法前进了。,但是,严重变形碎裂的子弹朝Assassin的身体组织释放出了来自切嗣的骨粉。接着,起源弹的本体开始了对Assassin的魔术回路的破坏。,拿军事行动做比方,这就像是先把一座桥炸断,再把残骸从河里捞起来,像做麻花一样一股脑地拧在一起重新拼好,虽然看上去各部件都还连着,但作为桥梁是根本无法使用的。同时,在攻击开始时停留在桥上的车辆越多,造成的破坏效果自然也就越大。,而在这个Assassin体内作为桥梁的魔术回路,正处于运作中。被击中后的Assassin突然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被点燃的油般暴走起来,在感到剧痛的那个瞬间,魔力编织而成的神经网络就就失控,全部无法正常使用。,“啊啊啊啊……!”,无数错乱的信号交织为恐怖的混沌,让黑色的从者一边口喷鲜血一边扬起头惨叫,扔掉了小刀的手乱摆起来,原本矫健的双腿也像是在练瑜伽一样拧在一起,滑稽地舞动。,不光如此,由于这个哈桑所擅长的魔术是解析物体的构造,在他的魔术回路开始暴走的时候,他自己的技能反馈到了躯体乃至灵核之上。原本就是靠魔力凝结成的身躯顿时难以维持正常的形态,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响动中,扭曲,一只手甚至开始用尽全力撕扯另一条胳膊……,“……”,虽然因此获利而完全没有料到这种发展的切嗣愣在原地,直到两倍速运动结束后身体为了向时间“还债”而产生剧痛。,“呃……!”,不过这份痛苦比起面前乱扭着身体倒在地上的从者,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切嗣咬紧牙关扫了一眼看上去已经无法再害到自己的Assassin,接着毅然决然地立即弯腰,从地上先后捡起起源弹的弹壳和严重变形的弹头,快步绕过被其摧毁的目标,奔向出口。,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只要面前的对手没死,切嗣就会坚决地追加攻击直到停止对方的生命体征。,但是,切嗣现在对Assassin的个体数量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他担心自己就算用第二发起源弹打爆这个从者的脑袋,也许第四只Assassin就会趁着他耽误的时间冲到他面前。,所以说,留在那个易攻难守的房间里是不可取的。至少必须移动到更有利的位置才行。,切嗣的担忧十分正确,因为就在他逃离那个控制室并消失在20米开外的楼梯间里时,Assassin的另一体便以灵体穿过墙壁,出现在了这条走廊里。,百貌哈桑的每一指相互之间都能感应彼此的状态。当入侵进城堡的那一体遭到起源弹攻击后,那股遍布全身的剧痛就撼过了所有Assassin的神经网。,虽然因为不是自己的感触而没那么强烈,但那个瞬间,这些影中杀手们还是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怖。,随后在监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Assassin中最为勇敢的一体立即行动,闯入室内调查同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看到的状况已经不足以用“悲惨”来形容。,首先,同伴的整个左臂从肩膀处被扯了下来,左腿膝盖极为异常地拧向了完全相反的背后、腰椎断裂、胸前有个看上去非常奇怪的枪弹伤口、嘴中因为几乎所有内脏毁灭性受损而不停地淌着鲜血……,“卡提布……你怎么了,卡提布——?!”,他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同伴,而不成人形的哈桑在灵核和肉体已经无法相互维持存在之际,仅仅只能将自己脑海中最为强烈的念头,用已经溢满血泡的嘴念叨出来。,“他在撕裂我……卫宫切嗣……他在撕裂我……”,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事实——这个哈桑精于解析的魔术能力让他在起源弹接触自己的最后一刻察觉到,那颗子弹的内芯是来自于切嗣身体的某个部分。对他来说,这就好像是切嗣本人乘着子弹闯入了他的躯体,并在里面大肆破坏。,“卫宫切嗣……撕裂你?发生了什么?!喂,振作点——!”,然而这家伙的性命已经是以秒计数了。眨眼间,这彻底无法维持现世的形体便崩解开来,变成了一团仿佛在顺着地板的缝隙渗透下去的黑雾。眼看着他消失的同伴甚至来不及询问切嗣往哪里跑了。,过了不到5分钟,已经撤退并抵达爱因兹贝伦之森边缘的绮礼,接到了Assassin一体的报告。,“……被杀死了?”,代行者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切嗣把Lancer召唤了回去救急,可是,负责监视那个骑士战场的Assassin否定了这个可能性——Lancer和Saber还在那边进行着磨磨蹭蹭的拉锯战,除非那个女人也会和Assassin一样的分身术,否则她不可能影响到城堡内的战斗。,“怎么死的?”,然后绮礼从部下的口中听完了对那一体哈桑死相的描述。担任代行者多年的绮礼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情景模拟。,当那个擅长追踪猎物的Assassin堵住门,让卫宫切嗣无路可逃的时候,那孤注一掷的魔术师杀手选择和从者正面战斗,首先举起枪击中胸口。,按理说,这明明该是一场一边倒的格斗。切嗣将在从者压倒性的行动力下失去右手,然后被哈桑劫走带来自己面前,正如自己所命令的那样。,可结果却是Assassin一体的惨死。那家伙的死相听起来就像是被切嗣先一枪打中身体抑制行动,接着切嗣便反过来像杀鸡一样撕下了他的手臂,并近乎于停止时间,一瞬间绕着哈桑前后左右打了几十上百拳,直到Assassin体内没了哪怕一根连着的骨头或一块完整的内脏。,<这家伙,难道已经超越从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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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礼对切嗣这个人的恐怖又加深了一层。而他身边的Assassin用一种故作镇定的语调询问道:“绮礼大人,还有其他人在监视爱因兹贝伦城堡,我们是否还要继续任务?”,绮礼没有撤销命令,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不需要问的,但是绮礼能看出这个从者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畏惧。,不管切嗣是用什么方式杀死的那个哈桑,在被属于他的堡垒里和他交战,也太过于危险了,何况,这里最擅长潜入建筑物并找出目标的哈桑,已经在魔术师杀手的手下惨死了。,“撤退。”绮礼用平淡的语气说道,“留下两体分别追踪Caster和Saber,再一体监视爱因兹贝伦方,但禁止交战,保持距离。”,“遵命。”,影子立即遁走去传达御主的意志了,而月光下的绮礼抬起头,望向了繁星满天的夜空。,<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如果没有肯尼斯的阻碍,自己就不需要使用哈桑,而是能和切嗣亲自展开对决。不论结局怎样,他多多少少都能了解那个男人。,自己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只是还没有准备好罢了……,有关绮礼的撤退,切嗣是不知道的。他还在防备下一只Assassin的出现,为此为自己的冲锋枪换上了装填有反从者子弹的弹匣。,这些内芯藏有诅咒的子弹能伤害到从者,但根据切嗣自己的计算怕是效果不佳——这些子弹对人的杀伤力一样致命,但对从者发射就会变成类似电子游戏里那样,可能会被躲闪,而且每一发只能造成很有限的损害。何况大部分从者应该都可以在被子弹停止机能之前杀死自己。,到了那一步就只能用到起源弹了,虽然把这东西用在从者身上绝对是浪费,但要是能击倒敌人的话就没什么不值得的。切嗣将“竞争者”打开,送入新的起源弹,关上弹仓,然后取出了通讯器。,他要警告舞弥关于Assassin的事。考虑到绮礼和Assassin同时出现在此,也许这附近还有其他Assassin个体在活动,而且他们有办法避开爱因兹贝伦结界的外线防御。这点会致爱丽丝菲尔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然而当通讯线路建立的时候,切嗣听见的却是一声子弹破空的尖啸声——,——————,“呯——!”,被切嗣听见的已经不是第一枚子弹——第一枚子弹在钻进土里停止移动之前,便已经击穿了舞弥的大腿。,<狙击?!>,瞬间被夺走行动能力的黑发女人跪到了地上,但不顾剧痛,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哀鸣,仅仅是如狼般地喘了一声,便立即用还能动的另一条腿猛踏地面朝侧面移动。,然后,舞弥朝自己身后大叫起来:“夫人,快找掩护——!”,“!”,看见子弹击中自己面前地面的爱丽丝菲尔有种异常感,好像自己突然脱离了这场圣杯战争,迈入了另一个世界,而在她从这种惊恐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之前,还没等她开始挪步,第二颗子弹便同样击中了她的右腿。,“呯!”,来自远方的枪声传来得太晚了。哀鸣着跪到在地上的爱丽丝菲尔双膝刚一落地,就被奋不顾身重新从天然掩蔽坑里扑出来的舞弥抱住,然后被后者全力往坑里拖。,“夫人……快点……!”,刚刚的几秒里,要是那个狙击手再开两枪,舞弥知道,自己就算不死也肯定会被重伤到完全无法行动的程度,不过后续射击并未袭来,她才得以把爱丽丝菲尔拖入掩蔽坑里。,“痛……舞弥小姐?!”,暂时安全了的爱丽丝菲尔看到舞弥汩汩冒血的大腿,立即伸手按上去开始使用治愈魔术。,“夫人,不用担心我,”舞弥咬牙说道,“你先自己……”,“不行,我没关系。”爱丽丝菲尔猛地摇头,“得先治疗你!”,爱丽丝菲尔已经做出判断,在这场战斗中,她更需要来自舞弥的战力。,刚刚飞来的子弹不论来自何人何处,爱丽丝菲尔怕是都对其无能为力的——森林里的结界对袭击者和袭击本身都毫无反应,善用魔术的她派不上用场。而舞弥能对这个情况做出更有利的应对,敌人使用的是现代火器,这是她和切嗣的专长。,然而一旦意识到这个,两个女人却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爱丽丝菲尔刚刚心中又惊又恐的感觉——如果卫宫切嗣就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唯一会使用现代火器的人,那刚刚攻击她们的人又是谁?,对于埃尔古顿来说,在12倍率的观准镜里,那两个躲起来的女人模糊的身影,并非子弹无法触及。就算现在暂时安全,过一会等射手转移位置,也一样能打穿她们的头颅。,不过,拉瑟•埃尔古顿并没有取她们性命的意思——他还没打算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他做事有分寸。他当年离开神秘界冲动地接触那些钢铁武器,进而迷上它们还赚到了带血和硝的财富……但他现在很冷静了。,刚刚靠精度相当高的SSG狙击步枪发射的两颗子弹,都是经过修改后降低了破坏力的,改变弹头的质量和形状势必会引起多方面参数的变动,但埃尔古顿给子弹施加的风系和重力魔术把精度和射程平衡了回来,让他能从容地击中目标。,不过,在靠前两发射击封住那两个女人的行动之后,用来杀伤的子弹就可以退出来了。埃尔古顿拉开SSG步枪的枪栓,将内容物替换为一颗经过更紧密的炼金术工程改造的子弹,然后瞄准了那个掩蔽坑旁的一棵树。,“呯!”,这颗不到一秒就在空中飞行了七百米的子弹“啪!”地一声扎进那棵树的树干,却没有变形,也没有过于深入木头里面,而是露了半截在外面。,正是这停在树干外面的这部分,按照埃尔古顿的设计那样地震起来,靠一块被他咬在嘴边的哨子形的银制魔导器,传递了他的声音——,“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么?或者说——卫宫夫人?”,“……”,对方没有答话,树林间只有被爱因兹贝伦允许存在的动物的鸣叫声能被那颗传音子弹收听到,但埃尔古顿并没有气馁——他知道就凭刚才的举动,自己一时半会很难削去对方的敌意。,“请原谅,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做开场白,但我也无法确定你们会不会一见面就朝我射子弹。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如果我没猜错,卫宫夫人,你的腿伤应该差不多已经好了吧?”,爱丽丝菲尔和舞弥对视了一眼。银发的人造人继续着对同伴的治疗,同时打算开口。,舞弥试图制止:“夫人!”,“不,没关系,舞弥小姐……”,然后爱丽丝菲尔忍住腿上的剧痛,冲着那颗半埋在树里的子弹,用贵妇式礼貌的语气问道——,“……这位先生或者小姐,可否自报家门呢?”,埃尔古顿的声音是经过了魔术扭曲的,听不出男女,但爱丽丝菲尔从他的语气中感觉他应该是个年龄不小的男人。,“详细的就免了,”子弹再次震起来,“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和卫宫切嗣单独谈谈。我建议你们把这颗子弹挖出来带给他。”,“不然呢?”,“不然我就彻底消除你们的痛苦。”,伴随着这句话,第三发射击随即到来。子弹从舞弥头顶不到10厘米的位置飞过,随后也将刺耳的枪声拖来。他能从这个距离轻易狙杀了二人——刚刚的射击表明了这一点。,而已经被舞弥悄悄打开搁在胸口的无线电,记录下了那声枪响,被远在城堡里的切嗣听见了。,“怎么回事……”,这是让他头皮有些发麻的异常状况。,切嗣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许久,尽管肯尼斯的圣遗物被盗和雨生龙之介的登场等事件都在意料之外,但等到了冬木市他就追加考量了情报并相应地调整了策略。,可是,七主七骑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应该没有会使用现代武器的人了。,<帮手么?>,某对主从找来的外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切嗣感觉除了言峰绮礼之外,似乎没有人会提出“要和切嗣单独谈谈”这种要求。,为了确认敌人的来头,切嗣急忙用手指在通讯器上打出一串莫尔斯码,意思是:“问他是为谁工作。”,得到命令的舞弥没过两秒就冲着那颗子弹喊:“你是被某个御主雇来的么?”,“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呢。”那个声音回道,“事先声明,我对圣杯没有兴趣,也不是御主。我只是和卫宫先生的过去有过一些交集的人罢了。虽然个人并不想打扰你们的这场魔术大战,但鉴于你们每个人的死亡几率都很大,我希望趁着卫宫先生还没死,能和他谈上两句。”,这些话全部被切嗣通过无线电听在耳里。他努力回忆着那个被魔术扭曲了音色的声音,想通过判别其语气,找出那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但结果是一无所获。,对方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仇家,是和切嗣过去猎杀掉的目标有关的人。切嗣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人了,只是自打他入赘爱因兹贝伦家之后,十年隐居的时间让大多数人放弃了追索他的踪迹。,而等这场会持续一到两周的圣杯战争落下帷幕,切嗣要么会变成死尸一具,要么便能带来永世的和平。,到了那时,人类要么不再能够拿一个死人当仇恨的目标了,要么便应该已经彻底放下了仇恨,,切嗣从这个角度考虑,认为自己根本没必要回应对方的要求,何况,对方拿爱丽丝菲尔和舞弥当人质,这举动让切嗣不论是作为人还是武器的两个部分都感到非常不悦。,在做出决定之后,切嗣向舞弥敲出了一段莫尔斯码,而舞弥立即将内容告知了爱丽丝菲尔。,之后不过几秒,还在与Lancer缠斗的Saber,突然发觉自己的对手调转马头,让坐骑飞奔着朝东去了。,“Lancer……?!”,她不需要向对手解释什么,同时,也不需要向御主寻求什么解释。,爱丽丝菲尔会通过魔术呼唤她,说明这位代理御主陷入了危险。此种境况下,Caster和Saber的状况都可以被放到一边了,因为对于爱因兹贝伦方来说,比起消灭敌人,反而是己方的损失更需要抑制。,突然脱战的Lancer,把始料未及的Caster和Saber双双留在原地,,“圣……圣女大人——!”,不解其意的魔术师对着骤然丢下自己远去的背影大喊着,然而就在他的目光移开的时候,就站在他对面的Saber判明了形势。,“!”,剑之英灵决心在迎接自己的御主撤退之前完成上一道命令所交代的任务。Saber提着双手的魔剑朝目标一声不坑地冲了过去。,“嘶嘶嘶嘶……!”,但是就算Caster本人疏忽大意,还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异形卫兵们也绝不会漏过Saber的动作。魔鱼的尖叫声和行动提醒了它们的主人,危险将至。,“可……可恶……!”,“这下没人会保护你了!纳命来吧!‘狂暴之怒’——!”,当Saber挥舞大怒剑再度卷起不容任何魔鱼靠近的防御圈时,Caster猛地从宝具中引出魔力流。,“轰!”,无法挡住Saber但依然能派上用场的怪物群就在失控的魔力涌动中纷纷爆炸,变成猩红色的血雾。骤然失去视线的Saber停了下来以备不测,而Caster正是要争取到这点。,就算是疯狂如他也能判断出,没有了Lancer作为屏障,自己单独面对Saber迟早会被杀。趁着血雾遮挡Saber的空档,Caster立即化为灵体,咽下愤怒和屈辱,迅速逃离了这片密林中的战场。,“可恶……”,迪卢木多有追踪敌人的能力,但既然Caster已经迅速脱离,Lancer也不再阻挠自己,他就必须去执行肯尼斯的最后一道命令了,也就是过去城堡帮御主脱险——,“……多么卑鄙的家伙。”,虽然这话明确是Caster,但是,一份淡淡的怨恨也指向了那名外表光辉的英灵。,她明明就是在袒护Caster,嘴上却说着一通大义凛然的话,撇开嫌疑。,不过说到底,自己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在和她的对决中达成决定性的胜利。Saber不会把对方的狡猾和将自己的弱小当作借口。,不过,剑之英灵暗下决心,若是下次遇到Caster,就绝不会让他再逃走了。,——————,当听见那阵破风的马蹄声时,爱丽丝菲尔就知道自己还有舞弥安全了,但是越是接近这种时候,作为专业人士的舞弥反而越紧张。腿伤基本上已经恢复的黑衣女人一边说着“失礼了夫人!”一边让躯干越过爱丽丝菲尔的头顶,将其面朝下压在自己身下。,“舞弥小姐……?!”,“现在绝不能站起来!”舞弥提醒道,“对方的狙击能射中我们这边!”,在那手提长枪的骑士出现在视野中之际,舞弥冲着她大喊道:“敌人在南侧800米的位置!1点钟方向的那个小山丘上!”,之前埃尔古顿四次射击已经给了舞弥足够的数据来判断他的所在位置。而听见舞弥这么说,爱丽丝菲尔也突然弄懂了结界毫无反应的原因——对方打一开始就不在爱因兹贝伦的魔术阵地的侦察范围内。,<被看穿了?>,虽说不是藏得十分严实……或者说根本就是为了警告他人而设下的结界,但那个狙击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进来,而且选好了一个能让射界笼罩这边的埋伏点,这让爱丽丝菲尔感到恐惧,同时令舞弥感到棘手。,而且,当阿尔托莉雅按照舞弥提供的情报一口气骑马冲上那个小丘顶部之后,她也没有在那里发现任何埋伏着的人。,埃尔古顿早就不在那个位置了。他考虑到了切嗣可能派遣从者前来救急的可能性,于是在第四次射击完成之后就收拾装备向南快速撤退。不过,他赖以通话的道具还留在原地。,树干里的子弹又“说话”了:“你们让我很失望,爱因兹贝伦。看上去你们打算是为了圣杯拼尽全力。”,“……”,确认危机解除的舞弥扶着爱丽丝菲尔走出掩蔽坑,而银发女人盯着那颗子弹,突然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要找切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想找他帮个忙呢?”,“我不相信你。”,“我是说真的,不过我也没指望你们相信……”,此时,舞弥沉默地举起冲锋枪,瞄准子弹所停留的那棵树——,“呯呯呯!”,一通干净利落的扫射将树干挖下一块来,失去了支点的传音子弹落到了地上,在一阵称得上悦耳的叮铃声之后,停止了机能。,交涉破裂了。埃尔古顿有些无奈地想到。,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除非没有做好觉悟,比如像那个Rider的御主一样,听上去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老师释放情绪,不然的话一定是不顾一切,执着地想要赢得胜利的人。,换句话说,把他们当成是癫狂的精神病人也不为过。对于这些家伙,成功展开理性对话的可能性低得令人绝望。,所以埃尔古顿已经做好了觉悟,正如古往今来众多政治家和军事家所鼓吹的——“谈判桌上的筹码,来自于战场”。,——————,试图找到Caster的人有很多,但换一种模式思考,试图去发现Caster巢穴的人,却是少数。,由于职阶特性的关系,Caster谨慎地选择自己的工房。除非占据绝对优势,这个工房的位置一般都十分隐蔽。通常来说,其他主从都会放弃寻找或进攻这个工房,而是转而寻求在工房之外和离开了主场的Caster交战。,然而,Rider似乎从港区的那一晚就表明了,他不按套路出牌。,“阿拉啦啦啦啦啦~~~!”,如同在引领千军万马向前冲锋一般,红发少年一面发出兴奋的吼声一边猛甩缰绳,控制着“神威车轮”向前突进。战车之轮所到之处只有散发着恶臭的魔怪的尸体在濒死地颤动,把下水道两侧的墙壁都占满了,活像是怪物的食管。,事到如今,连嗅觉都被迫自行遮断的韦伯已经不知道自己找到这个位置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了——眼前残暴又令人反胃的景象似乎昭示着前方有着更为可怕的地狱之景在等着他。,而让韦伯浑身起鸡皮疙瘩的Caster的魔鱼群,在Rider眼里却只不过像是一盘盘小菜。,“喂小鬼,”红发少年在兴奋喊叫的间隔中用完全不同的失望语调说道,“所谓进攻魔术师工房,难道就这么无聊吗?”,本来以为在闯入之后会立即遭到各种魔术机关和陷阱轰炸,Rider期待着靠实战来测试自己的宝具的性能,结果迎接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却又单调不堪的异形使魔而已。,对此,韦伯也十分疑惑。,“不要叫我小鬼啊……不过,确实很奇怪……这次的Caster或许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术师。”,“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魔术师那还当什么Caster?”,“比如说,一出生就继承了恶魔名号啊,或是持有什么魔道书之类,而本人却并不太懂魔术,只是被人传成那样。如果魔术师召唤出了这样的英灵,那么他的能力应该也会有所限定吧……”,“哦,这样?”,“总之,如果这真的是个工房,那就不会不对弃物的排放加以限制结果被我们抓住马脚的。一个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嗯,这样啊……啊~~~快到终点了!”,在前方阻拦的魔怪密度骤然减弱之后不过几秒,“神威车轮”跃出管道,冲入了一个宽广的储水空间。重重落下的战车降落在一片黑暗中,一种让人感到孤寂的空旷感取代了之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呃,”Rider板着脸四下张望了一圈,“看来Caster不在啊……小鬼,虽然下策有效,但你似乎是发现得有点晚了……”,“多嘴!话说……呃这什么味道?!……”,韦伯刚觉得魔鱼的气息减弱所以可以恢复嗅觉了,结果才一吸鼻子就感到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这里也有魔鱼么?”,“不,那些怪物是没有的。”Rider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得冷静,“不过,你还是不要看的好。”,感觉对方在取消自己的韦伯怒吼起来:“你在说什么?!既然Caster不在这儿,那至少得在这儿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啦!”,“话虽这么说……但是,周围真不是该让你看的东西就是了。”,“烦死了!让我下去!”,韦伯赌气似地翻过驾驶台,踏入没不过鞋面的污水,并且对自己的眼睛使用了“夜视”魔术。,“?!”,其实在恢复嗅觉的短暂几秒里就觉得不对了——这个储水仓内所弥漫的异味不是之前管道里魔鱼特有的海腥味,而是充斥类似铁锈的可怕味道。,被踩在脚下的积水,也不仅仅是积水而已。,“什……?!”,韦伯一度认为自己准备好了。在经过了港区一战之后,他决心振作起来,抱有能平静目睹冬木市变成尸山血海的觉悟。,可是,韦伯无法平静地直面现在他根本想象不出的景象。,这里不是神所设定的地狱,而是由纯粹的邪恶打造的,被神遗弃之地。,如果仅仅只有双眼淌出血泪的女孩的尸骸……,如果仅仅只有组织被人从内侧挖出外壳却还留在鞋子内的脚……,如果仅仅只有像蜘蛛一般被挂在支撑柱之间来自于人类的皮膜……,如果只有这些,也许此处的主人还在行恶的手段上被想象力所限制。,然而,家具、服装、乐器、餐具……在墙壁上看不出具体形状宛如图腾般的涂鸦……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全部以人类为材料,仿佛是在利用每一具身躯的每一分价值一般,彰显着制作者癫狂的热情和创意。,韦伯无法理解作为始作俑者的Caster主从究竟是对人类恨到极点还是爱到了极点,而他的身体则顺应人类千百万年来的本能,让他俯首弯腰地大口吐出来。,“所以我就说了……”,车上的少年语气依旧淡然——,“……这不是你能看的景色。”,“闭……闭嘴啊你!”,忍耐不住的韦伯呜咽着,既是为满地的逝者感到不幸,也是为自己的软弱感到不甘。,“居然……居然这么耍我……”,“没有人耍你哦……其实要我说,看了这些要是还有人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我真是想去揍他啊。”,“别说了……你不也是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么?!”,“也许吧,”Rider翻身从车上跃下,“但是,我得考虑其他更重要的事儿,比如说——”,“?!”,这时候韦伯听见了,在两者周围异常的响动。,“嗖——”,有些急切的脚步声之后,是锐器划破空气朝自己飞来的声音,但是,就在那把利刃即将击中自己鼻尖之前,Rider瞪着眼睛挥手,向黑暗中一斩。,“叮——!”,被击飞到空中的小刀又被Rider伸手抓住,少年的身躯如同游隼般动起来,原本是掷向韦伯的小刀转眼间就被甩回给了投射者。,“啊……!”,惨叫着被击倒的敌人脸上,有着白色的骷髅面具。,“Assassin……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么?!”,韦伯大惊失色,而一旁的Rider则冷笑着说:“看起来本王看似羸弱的身躯钓上了大鱼呢~~~不过伙伴,现在的问题可比死没死严重多了——我们周围有起码3个Assassin。”,“3……怎么会……真的有3个?!”,靠夜间视觉看到的又两个影子般的身躯,举着短兵器和Rider对峙着,但体格看上去并不占优的少年却有着必胜的气势。,Assassin们对此比韦伯看得更清楚——他们本来是想借着Rider开出的道路进入这个工房侦察情报,但由于Caster的这个巢穴设计实在是远逊于他们的想象,感到自己被耍了好久的杀阶从者们便决心拿Rider御主的项上人头来作为补偿。,然而没想到Rider在此种情况下也保持着极度的冷静,一下子逆转了在外人前大大咧咧有力无脑的印象。在偷袭失败后,Assassin就意识到根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于是略作商量之后便立即灵体化退走。,“逃走了吗?”,“就这两只来说,暂时是的。”Rider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气息,“但别忘了,他们可是Assassin啊,要不是刚才试图攻击你,我也是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的。这里是适合他们行动的地形,而且就算杀了一只,也根本不知道还会跑出多少。我们得快撤。”,“但是……这里……”,韦伯望向周围的一片惨绝人寰,而Rider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富余的时间了。放弃吧。总之先把这里毁了,多少也能牵制一下Caster。”,“可是……”,韦伯刚才听见了——由于Rider的入侵,在被当作用完了的弃置物而堆起来的尸体中,似乎有人在小声地求救。,Rider也发现了,但等这位从者凝神朝声音的来源扫了一眼,便摇头说:“确实还有几个人还有口气……不过看他们那样子,还不如杀了他们呢……”,韦伯已经不敢再问他到底从黑暗中看见了什么,只能哽咽着跟着他走上战场的驾驶台。,“对不起……对不起……”,没能早点发现这个巢穴,没能早点来救这些人,也没能承受住这残酷景象造成的打击。,他软弱地低着头,呜咽着将之后的行动都交给了Rider决定。而这名换上了和外表年龄不符的神情的红发少年,则驱使着神牛来回转圈跑动起来.踏着地面时释放的魔力很快就让所到之处剧烈燃烧。,在火焰笼罩了大部分的污秽之后,韦伯阴郁地抬起头,见证着这场彻底的破坏。,他喃喃问道:“经常遇到么?这种事?”,“嗯?你问变成这样的战场么?”Rider用似乎很随意的语气答道,“有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有时候还会比这更加过分……”,“……”,听着他话的韦伯闭上了眼,发出不知是悲伤还是绝望的叹息。,“但是,”Rider接着又说道,“没人希望变成这样。”,“……?”,“杀戮,战争,统治……都是手段,都是通向明天的道路。也许这辆车是有点宽了,在前进的路上会把不少人挤到道路外面去,但是,它大多数时候是往前走的,不会倒退,不会还翻来覆去地把它撞倒的人故意碾成碎片……”,说着,Rider略微转过身腾出一只手,指向正以人类的脂肪为燃料,熊熊燃烧起来的“山丘”——,
,
,“……而那,就是倒退——那是‘有人变成了怪物’的证据。”,这一刻,韦伯能看到,映在伊斯坎达尔眼中的火光并非来自这个灼热的空间,而是来自于其内心的愤怒。,待两人沉默地乘“神威车轮”按原路脱出之后,室外秋日冰冷清冽的空气从未让韦伯觉得如此亲切。,Rider也摆出一副舒爽的表情说:“啊啊,刚才真是个差劲的地方……今晚真想好好喝上一回一扫忧郁啊!”,“喂,你这家伙……到喝酒的年龄了么?!”,“哦?现代的酒类还有年龄限制的毒性的么?”,“不是那个……是规定啦规定!这个国家不到20岁左右是不许喝酒的!”,“什么啊?居然还有这种规定?!难怪日本的疆域范围这么小啊……真是的!等我征服了这个国家,第一件事就是撤掉这种不讲理的规矩!”,“到底是谁不讲理啊!而且事先说好,我很讨厌酒的气味!不要想着拉着我喝!”,“哼,本王才不稀罕你这种雏鸟一样的人陪我喝呢~~~啊.无聊,难道就没个地方让我醉上一醉吗……哦,对了!”,Rider的表情似乎证明他想到了什么,而韦伯则对此顿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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